東極峰頂,霧海翻騰。朝陽尚未升起,於雲中隱沒。金光即將閃耀,暫時隨著雲霧遊走,幻化非常。
峰頂峭壁,一青衣男子盤坐崖邊,一柄寶劍置於雙膝,雙目微張,似欲一觀朝陽噴薄之景,又似流離萬象之外。遠遠一看,男子猶如一把入鞘寶劍,立於山巔,感受其此時雖無絲毫氣勢,但寶劍若出鞘,必石破天驚。
劍皇是也。
金光初漏,山路之上,現出兩道人影,一僧一道,兩位老者互相攙扶。
“衝明,智亮,多年不見了。”劍皇睜開雙眼,轉身看向剛剛上山的僧道。
“見過小師祖(劍皇)。”兩位老者向劍皇行禮。那叫衝明的道士先開口說道:“小師祖此去怕是相見無期。後輩特來送行。”智亮老和尚接著說:“先生對我派有恩,小僧亦特來相送。”。
二人說完,便盤膝坐下回複內功,不再言語。
天光漸亮,紅日已出,蒙蒙的山路逐漸清晰。不多久,又上來了幾人。
為先的是個黑衣老者,行走之中自帶龍虎之勢,仔細觀瞧,其人好似潛龍飛升,霸氣外漏。在黑衣老人後麵的是一對夫婦。那二人男才女貌,恩愛有加,逍遙非凡。讓靜虛等人無法的阻斷之力,這對夫妻好似毫無在意,上山連“大氣都不喘”一下。
“九陽魔君是你何人?”感到那黑衣之人所修功法有些熟悉,劍皇問那黑衣人。
“在下龍離,九陽魔君便是家師,”黑衣老者聲音一出如炸雷翻滾,似波濤翻天,氣勢非凡,“晚輩不才,現統領九日冥教。百年前我本可飛升,但為一睹劍皇風采,看看秒殺我師父的人是何種奇才,特意多次自廢功力,推後飛升之期。”
“嗬嗬,倒是奇才。你這魔功較之你師父也不遑多讓,若早生幾十年,那九日冥教怕是沒有你師父的位置了。”劍皇對這名叫龍離的魔君的敵意似乎並未在意,略過他,麵帶微笑地那對夫婦說道:“侄女,林和尚死了嗎?”
“葉叔叔最壞了,爹爹早飛升了。爹爹托我帶話給您,說他先走了,祝叔叔您被雷劈下來。”那對夫婦的妻子笑道。
“嗬嗬”劍皇莞爾,“你那不守戒律的和尚爹飛升的事,我可是知道。當時我還在這東極峰送了道劍氣在他的禿頭上呢,哈哈......”
說完話,三人散開,盤膝穩坐,恢複功力。
天已大亮,劍皇仍舊沒有飛升準備,在座之人似乎也看出他在等人。
時值中午,峰頂已有數十人,其中便有那衝虛兩個徒孫。峰頂人人沉默不語,都準備好看看這二百年的傳奇以何種方式離去。
夕陽西下,時值黃昏。劍皇雖然仍沒有動作,但眾人也不急。飛升之事,各有不同。在百曉生所錄的幾次飛升事件中,大多數高手都會為飛升調整身體狀態,以應對緊急情況,所以飛升之前都會有幾天的“沉默”。
就在夕陽馬上就要落山的時候,終於又來了幾個人,而劍皇似乎也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這一行數人狼狽不堪,除了內力空虛,似乎還有與他人爭鬥過的跡象。不過,在幾人中,卻有個女子周身上下毫無不妥,“幹幹淨淨”輕輕鬆鬆上得山來。
“傾城,你來了。”劍皇說。
“師父,我來了。”那女子回答。
“既然你來了,我也該走了。”
“師父,我,現在可能勝您?敗您?”女子突然氣勢迸發,徐徐向前。周圍年輕高手不知事情原因,站定不動,但幾個老輩高手卻連連後退,在他們眼中,年輕女子就好像是個煞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