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穿過狹長的大廳,一隻手插在口袋裏,一副慵懶恬淡的樣子,黑色的墨鏡架在耳朵上,嘴唇薄薄的抿成一條線,不似以前那樣帶著淡淡的笑容,這次竟然顯得有點疏離和不近人情起來。
\t時而路過的小護士看見季威岩這樣的絕色美男,都會小聲的議論,笑著說這些什麼,然後在嬉鬧著一下子閃開,平常遇到這樣的情況,季威岩通常會拋幾個媚眼,遞幾個緋聞,或者笑容和煦的道上一聲“嗨”。雖說是逢場作戲,但是也是作為紳士男的必須。
\t所謂的紈絝子弟這點是必須的,做不到這點,那隻能算是冷酷王子,紈絝這兩個字可不是誰都能擔得起的。
\t而季威岩正是放蕩不羈的紈絝子弟之一,他自己也一直對這個稱號很是受用,隻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全然沒有了對周圍的人和物接接觸的興趣。
\t很快就到了病房前,門是被虛掩著大的,透過門縫可以看見在病床上睡著的藍沫予,此時的藍沫予被虛度在一片陽光下,原本就蒼白的臉這個時候更是白的透明,頭微微的傾向一邊,眼睛的弧度很是祥和,長長的頭發灑落在枕邊,瘦削的身形在單薄的被子裏竟然也顯得輕飄的厲害。
\t整個的她,就像是一個瓷娃娃,那麼易碎,讓人不敢碰觸,卻又想著去碰觸。
\t果然他那個傻瓜侄兒走錯了地方啊,這個醫院別致的設計專門為一些想要修養的高官豪富準備,所以格局很是特殊,想必那個臭小子還沒有這麼容易找到這裏來,這樣最好。
\t看著病床上的這個個女孩兒,他不禁微微的皺了皺眉,這個就是沐臨風愛的女孩兒嗎?真的讓他覺得詫異,甚至不解。
\t季威岩一直覺得沐臨風和自己是一類人,所以他們成為朋友,兄弟,毫無間隙的哥們,雖然彼此之間見麵了多是冷嘲熱諷,不願意給對方好臉色,但是大部分的情況下,說的都是知心。
\t季威岩一直屬於放蕩子弟的類型,在外麵和不同的女人勾搭,可以說他想得到的女人還真的基本都能被他把到手,小到青春蘿莉,大到成熟少婦,隻要他看上的,哪怕隻是因為一點新鮮感,也是一樣毫不留情的占住。
\t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他知道沐臨風為什麼那麼做。沐臨風和他不同,雖然都是紈絝子弟,但是紈絝子弟之間也是有區別的,沐臨風有著和他不一樣的童年,沐臨風是個缺乏愛的人,所以他周旋於不同的女人之間,讓他覺得自己被愛,但是這個臭屁男人又是哥對世事洞明覺察的男人,她易懂,別人愛他,是因為他有錢,長的帥,或者其他,沒有一個人愛他,是為了他那顆貧瘠的心。
\t而他和沐臨風不一樣,他的童年或者一直到現在,都是放蕩慣了的,家裏沒有人能真的管住他,他在外麵風花雪月,一句話,隻要不捅婁子,家裏人都懶得管他了,而恰恰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寂寞,他覺得自己的心找不到可以停靠的岸,而是一直再飄。
\t可是毫無疑問的,他覺得雖然他和沐臨風之間的寂寞不同,但是都是寂寞的,他們都是需要安慰需要溫暖的男人,所以當初他遇見何依珊,覺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找到了似乎可以停靠的岸,而那時候,他開始同情沐臨風。
\t何依珊和沐臨風亦是相識,而且還是關心很好的朋友,他不是沒有懷疑過,一個是美麗魅惑的女人,一個是帥氣蘊含的男人,這樣的兩個人碰到一起,如果不擦出愛情的火花,那簡直就是天理難容。
\t但是現實是,他們隻是朋友,不是他小看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而是他小看了愛情。
\t記得沐臨風曾經跟他說過:你沒有錯,她也沒有錯,隻是不適合罷了。
\t不適合。這三個字曾經讓他消沉了一個月。一個月內,他借酒消愁,和不同的女人發生關係,彼此親吻和擁抱,問他們愛不愛自己,問他們覺得他好不好,帥不帥,是不是好男人。
\t其實不過是想發泄,不過是想用一種方式去忘卻那些蝕骨的痛疼。
\t她可以說他不好,因為不好的壞還可以改,但是一旦說他沒有錯,隻是因為不合適,那麼就等於把他徹底打入死牢了。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連說句我可以我會努力的機會亦是沒有。
\t拒絕一個人,最徹底的方法不是“我不愛你。”不是“我愛的是別人”而是“我們不合適”絕了你所有的希望和念想,絕了你所有對自己獲得愛情的希望和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