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弄不清楚狀況,但是婉婉疼得臉都煞白了你沒發現嗎?”即使是在韓甄這樣氣場強大的男人麵前,張凱也並沒有顯得弱勢多少,“韓先生,我不由懷疑,你真的喜歡過婉婉嗎?你真的在意過她的感受嗎?”
“我……”韓甄這才注意到沈靜婉的表情不對,鬆開了手上的力道。
“不用和他說這麼多廢話,我們回去吧,我有點累了。”沈靜婉直接打斷了韓甄的話,轉頭對張凱說道。
張凱點點頭,韓甄卻慌了,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站住,不準走!”
沈靜婉哪裏會理他,她恨不得從來都沒有見過眼前的這個人。但韓甄好不容易才找到沈靜婉,自是不會輕易讓她離開——
“沈靜婉,我現在正在好好和你說話,你不要逼我做出什麼不好看的事情來!”
沈靜婉一聽這話,頓時就怒了,“韓甄,你什麼意思?你還想要把事情弄得多難看?我和你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韓甄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一般,死死的鎖定著沈靜婉,“我沒有允許,你說的都不算。你說結束就結束,這天底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
“那你想怎麼樣?”
“跟我回去。”
“不可能!”
“你沒得選擇。”
“我……”沈靜婉氣得雙頰通紅,突然挽過張凱的手臂,對韓甄道:“我說不可能,就絕對不可能,我告訴你,我已經有新的男朋友了,我們已經決定要結婚了,所以請你行行好,滾出我的世界!”
韓甄不可置信地看著沈靜婉,又看了一眼張凱,見兩人正“深情款款”的對視著,一股怒氣直衝腦門——
“你離開的原因就是因為他?”
沈靜婉咬咬牙,“是。”
“你欺騙我樂樂的身份,為了降低我的防備心,千方百計的想要逃走,就是為了他?”
“是。”
“所以,就算是沒有那天那件事,你遲早也會想辦法逃離的,是不是?”
沈靜婉雙手的指甲嵌入肉裏,嘴上死死硬撐著,“沒錯,所以現在你明白了吧?我根本就不愛你,一直以來都是你在強迫我,我半點都不想待在那個沒有任何自由的地方!”
“好,沈靜婉,你很好!”韓甄目赤欲裂地瞪著她,那雙淡茶色的眸子已經變得猩紅暗沉,“我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能耐在我眼皮底下結婚!”
撂下一句狠話,韓甄狠狠地轉身,大步流星地離去。
沈靜婉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一般,整個身子都癱軟下來,背上起了一層白毛汗,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
張凱支撐著她的身子,眼裏擔憂的神色一覽無餘,“婉婉,你還好吧?”
沈靜婉無力地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那就回去休息吧,小心點走。”張凱沒有問剛剛沈靜婉為什麼會把他推出來當擋箭牌,這種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問,而且,他隱隱其實還是有些高興的——
這是不是說明,其實他對沈靜婉來說還是有點用處的?
如果他們之間的關係真的是沈靜婉剛剛說的那樣,那就好了。
張凱心裏亂七八糟的想著,沈靜婉往前走了兩步,卻想起剛剛的事,忙開口解釋:“凱子哥,對不起啊,這次好像又把你拉下水了。我當時要是不這麼說的話,他一定還會繼續糾纏不清,而我已經不想再和他說一句話了。”
“嗯,我明白。”張凱輕輕地點了點頭,“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謊話隻能說一時,瞞不了一輩子的。”
沈靜婉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道理,之前因為對樂樂的身世說了謊,她不得不用無數個謊言去圓那個謊。
她知道這樣是不對的,說謊騙人都是不對的。
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
如果還有得選擇的話,她也不至於會走上最差的那一步。
上一次的謊言,她維持得就很辛苦了,這一次的謊言,她又能維持多久呢?
隻能希望韓甄真的已經死心,永遠不會再來找她吧?
張凱這時候卻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認真地看著沈靜婉,“要不,我娶你吧,我們結婚怎麼樣?”
沈靜婉被這話嚇了一大跳,內心更加的慌亂,“凱子哥,你別開玩笑了,你條件那麼好,而我……我肚子裏還有個拖油瓶呢,我這樣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
不是沒有想過這樣的可能,如果必須要選一個人結婚的話,張凱必須是最好的人選。
然而,張凱對她越好,她就越感覺到自己的卑微。
他是那麼的好,而她,早已不複當年的天真。
她配不上張凱,她不想拖累他一輩子。
張凱看著沈靜婉的眼神卻更加的認真,下意識地就伸出雙手搭在了她的雙肩上,兩人在微涼的空氣裏對視——
“婉婉,我沒有開玩笑,我想娶你,照顧你,以後孩子出生了,我也會好好的照顧他,把他當自己的孩子一樣來疼。你就真的不能考慮一下我嗎?”
沈靜婉的瞳孔猛然收縮,雙手緊張得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你真的不嫌棄我嗎?凱子哥,你要知道我肚子裏懷著的,是別人的孩子。”沈靜婉顫抖著雙唇,再一次地做著確認。
張凱輕輕搖頭,眸子裏的光柔得像是要化成一灘水,如同夜空一般的星星點點,“婉婉,你不需要自卑,不需要看低你自己,你都不知道你有多好。我原本並不想和你說這些讓你會煩惱糾結的話的,可是如果你要結婚的話,請第一個考慮我,好嗎?”
沈靜婉承認,這一刻,她是真的被張凱的溫柔蠱惑到了,或者說是感動到了。
關於結婚,組建一個家庭,一直以來,她心裏幻想的對象一直都是韓甄。
但如果排除掉韓甄的話,張凱就是她最喜歡的人了。
如果一個女人到了年紀,或者說到了某個階段,就有必要找一個對象成立家庭的話,那麼,那個人是張凱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