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棠氣急敗壞地跑到了蘇凜辦公室,一來就揪著他身上的白大褂,怒不可遏地質問:“蘇醫生,你之前怎麼跟我保證的?”

陸堯風為她受傷,她十分過意不去,因此盯著蘇凜,一字一句問清楚。

可誰知道,在她的眼皮底下,會有後遺症出現。

她恨不得殺了自己。

蘇凜暗暗臭罵了陸堯風一頓,這臭男人錙銖必較,他不過是幫梁穎清說了幾句話而已,犯得著跟他過不去嗎?

還讓黎棠這麼彪悍的女人來對付他,他已經預感到自己悲慘的結局了。

蘇凜雙手舉高,尷尬地發笑:“醫學上的事情,有時候會出現意外的,誰也說不定。”

“你還在笑?你是不是人,有沒有點同情心?虧你們還是兄弟,我看這個兄弟,你們不做也罷!堯風不需要你!”

說著說著,大顆大顆滾燙的淚珠落下,黎棠氣息變得急促,哽咽地想要知道結果。

“堯風……堯風會不會有事?”

最近的眼淚流得太多了。

“別擔心。”蘇凜隻能安慰她,根本就是無中生有,可是他現在一句話都不能說,要不然陸堯風還不知道怎麼對付他。

“我怎麼能不擔心?”

眼淚越發止不住,黎棠痛恨脆弱的自己,她發現這些年努力構建的設防,頃刻間土崩瓦解。

她愛陸堯風,她隻想他好好的。

“叩叩!”

聽到敲門聲,黎棠鬆開了蘇凜,她背對著門,但是憑感覺知道,是陸堯風。

她偷偷地擦掉眼淚,對,不能給病人壓力,她要當做沒事人一樣,這樣陸堯風才能安心接受治療。

黎棠回頭,擠出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堯風,你怎麼不在病房裏好好休息?到處跑不好,不利於你病情恢複。”

“怕我死了?”

陸堯風輕飄飄地問,仿佛對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並沒有多大在意。

黎棠說:“我當然怕了,萬一你死了,你的財產要分給我,我發愁我這輩子不知道怎麼花呢。”

一邊看好戲的蘇凜撲哧一笑,這丫頭太可愛了。

不過卻隱隱為她感到心疼,剛剛哭得稀裏嘩啦,轉眼間神色如常地懟陸堯風,把他氣得半死。

“走。”

陸堯風勉為其難地抓著她的手。

黎棠掙紮著,拖著他,不讓他走,“先別離開醫院,還沒檢查好呢。”

“你問問這個庸醫做了什麼好事。”

陸堯風不爽地用鋒利的指尖滑向蘇凜。

蘇凜目瞪口呆,他什麼時候成庸醫了?

在回去的路上,黎棠嘰嘰喳喳地說著各種得了絕症好的病例,也確有其事,目的是為了讓他能夠放鬆點。

心情很重要,隻要有個好心情,很多問題自然能迎刃而解。

在開車的何安幾乎要笑死了,這說的,好像陸堯風明天會死一樣,別提他多解氣了,誰讓陸堯風剛才對他大吼大叫的,總算有人為自己報仇了。

黎棠發現陸堯風黑著臉,墨黑而陰鷙的眸子始終注視著駕駛座的椅子,很危險。

她伸出手晃了晃,“堯風,你別擔心了,我不會侵吞你的財產的。”

又是財產!

黎棠能不能說一句好話。

還在喋喋不休,她的小嘴紅潤,跟果凍似的,軟軟的,一張一合,散發著誘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