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斯特琳娜每次都很快地搶在前麵,享受著購物的樂趣。但除此之外,她每次都多買一些東西,帶給費恩格斯。知道他家電燈失靈了,她也會順手多買一個。盡管這樣會讓她手工縫製的布料增加很多,但她也非常願意這麼做。
她也懷抱著一個出去的夢想。
與男生們不一樣,女生離開三豐村在曆史上幾乎少有,偶然的幾個在外麵也都過得不好,但又無法回到家鄉,於是痛苦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了生命的盡頭。
她們的離開,多數也是為了心上人。但是男孩們熱衷於參軍報國,軍隊裏則不會允許他們帶上其他人。於是女生們隻能在城鎮中生活,同時盼望著男生建功立業。然而,從三豐村出到城市的生活轉變對大多數人來說都非常困難,女生們隻能做一些非常低檔的工作勉強糊口。往後,她們顛沛流離,卻始終無法融入到帝國的主流社會,慢慢地被時代所淘汰。
因此,大多數女孩都不會輕易選擇離開。
蒙斯特琳娜的理智也阻止了她走上這條路。
她隻能默默祈禱費恩格斯所選擇的道路受到天神庇佑,能夠揚名立萬。或者即使什麼都沒有,隻要他能夠平安,一切都好。
費恩格斯手中的參軍報名表明確的提出在下個星期之前,必須提交到郡一級的征兵部門。他明天就要動身了。
他們不知道,這幾年以來,已經可以通過電話和網絡的方式報名,而報名之後,在實地報道之前,有長達一個月的時間允許他們整理行裝,向親友告別。然而,這個小村連發電都屬於奢望,電報、電話、網絡等等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可以理解的詞語。
“我喜歡你,蒙斯特琳娜。”
突然,費恩格斯說了這麼一句話。
“什麼?”
蒙斯特琳娜有點茫然。
“我喜歡你,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是了。”
“真的嗎?”
“真的。”
蒙斯特琳娜突然走上前,然後抱住了費恩格斯。
“我也喜歡你。”
“嗯。”
“所以,”她斟酌了一會,“我要等你回來。”
“這個很難,也會耽誤你的……”
“你一定會回來的。”
他不知道,為何這個女孩會這麼相信這件事。
但他眼中的不舍,卻逐漸消失了。
“我會回來的,”他說,“我一定會回到這裏來。”
“我等著你。”
費恩格斯很清楚,一旦當兵,即使沒有建立任何功績,也沒有打算與軍隊簽約成為職業軍人,至少也要五年才可以退役,而且也不會得到比其他工作更高的報酬。如果立了軍功,雖然可以得到財富和榮譽,但被留下來的可能性反而更大。
但這,不是他現在關心的事情。
有一個女孩,正在家裏等著他回來。
他必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