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慢慢的進入了正常的軌道。
\t洛今盛的病情暫時得到了控製,蒼錦琅也開始接受了上官明清嚐試性的治療。然而這些看似平靜的表麵下,卻也慢慢的開始凝結出一股隨時可以破冰而出的風暴。
\t那就是,洛成翰和連瞳的婚禮。
\t雖然在連瞳的要求下,她和洛成翰的婚禮是低調而且隱秘的。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和心愛之人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t“會疼嗎?”病房裏,連瞳嚐試著按了按蒼錦琅的大腿,有些緊張的問著。
\t心裏,卻開始有兩股小小的風暴在相互撕扯著。一股風暴,在強烈的渴望著蒼錦琅的雙腿可以恢複知覺。而另一股風暴,卻隱約的希望他痊愈的時間可以延長。至少這樣,她就可以有更多呆在他身邊的機會了。
\t“已經不會了。”蒼錦琅眼中無波的看著一臉緊張的連瞳,兩個人的反應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t最開始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以為,蒼錦琅的雙腿想要恢複,難度是很大的。但是在上官明清一段時間的嚐試之後,他已經徹底沒有知覺的雙腿,居然時不時的出現了短暫的疼痛。雖然這股疼痛,有時候隻是維持了那麼一秒鍾。
\t最開心的,莫過於連瞳,得知蒼錦琅的雙腿可以痊愈的那一刻,她就隻顧著掉眼淚,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蒼錦琅目不轉定的盯著她的滿是眼淚的小臉看了好久,最後還是惡狠狠的撇過頭,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t“醜死了。”
\t連瞳看著這個別扭的男人,忽然間又笑了。
\t在他的雙腿沒有準確的痊愈之時,他始終沒有給過她好的臉色,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把她趕離身邊。嘲諷她,無視她,刁難她,百般折磨她。可是她卻完全不在意,甚至比以前更加溫柔了。
\t後來,他的疼痛開始變得頻繁,也開始在疼痛的時候配合上官治療。每逢夜裏,他的疼痛就會莫名其妙的加重。經常是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最嚴重的時候,他居然疼痛到麵色蒼白,身體抽筋到從床上掉下來。
\t可是等她奔過去的時候,他卻更加憤怒的把她從房間裏趕了出來。
\t他明明很痛苦,明明很難受,可是他卻選擇自己一個人承受,獨獨不願讓她看見。
\t有了那一次之後,每到半夜他疼痛的時候,她就借故離開。然後關上門,靠在門外,聽著他在門內一聲高過一聲痛苦不堪的呻吟聲。他不願意讓她一起分擔,她就不分擔。他不願意讓她看見他最痛苦的一麵,她就不看。
\t她不會忘記,蒼錦琅第一次痛苦到麵目扭曲的時候,她幫不上忙的抱著他隻能流眼淚。蒼錦琅忍著痛,將她丟了出去。
\t他低吼:“連瞳,不準給我哭,再讓我看見你的眼淚,就給我滾。”
\t所以,她沒有在他麵前再哭過一次。可是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時候,在他被疼痛折磨的時候,她比他還痛。
\t他在房內痛苦不堪,她在房外默默掉眼淚。
\t她越來越不明白,他們明明那麼相愛,為什麼現在卻一個比一個痛苦。
\t一個月之後,折磨了她和他日日夜夜的疼痛開始消失,在上官的安排下,蒼錦琅就要進行一段時間的複建治理。隻是上官的複建治療,卻遠比那些疼痛來的更加殘酷。
\t就在蒼錦琅複建開始之前,連瞳卻被他禁足在了上官的別墅裏。
\t她知道自己拗不過他,隻能每天每天的坐在庭院裏等。從日出等到日落,從曦光等到暮光。每次蒼錦琅回來,身上總是會帶有新的擦傷。幾乎是連瞳還沒有幫他整理好傷口,他就已經累到在大床上睡了過去。
\t那一段時間,他們沒有說過一句話。往往是,她睡著的時候,他走了。他睡著的時候,她醒著。
\t而這樣的日子,一直到了最後的一天,才迅速的發生了變化。
\t晚上九點。
\t連瞳抬起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間,平常的這個時候,蒼錦琅已經結束了上官明清的治療,回到了別墅裏。可是現在,看看空蕩蕩的庭院裏明晃晃的燈光,連瞳的心跳就莫名的加快了一些。
\t正想著,大門“啪”的一聲打開,一輛黑色的車子開了進來。她都沒有看清楚車子裏麵的人,就一陣風似的衝下樓樓梯。
\t“阿......”她喊道一半的話停止,卻隻看見上官明清打開車門走了下來,而往常的那個位置上,空無一人。
\t“他人呢?”看不到蒼錦琅,連瞳情急的就向往外衝。可是到了一半,卻硬生生被上官明清扯了回來。
\t“他讓你去你們的房子裏,他在那裏。”上官明清說完,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撫了撫額頭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