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遏必隆被俘(1 / 2)

火炮和火槍與馬刀和弓箭的對決就此在平安城下展開,僅僅半個時辰,遏必隆部五千精銳悉數潰散。

遏必隆無路如何都想不到,堂堂正正的陣戰,八旗勁旅竟然敗的如此徹底。事實上,他和他的八旗勁旅幾乎連明軍的邊都沒挨上,當八旗皮甲步卒正麵衝擊時,明軍的火槍全數開火,鉛彈就像冰雹一樣砸了過來,披甲兵則像割韭菜一樣倒下一片又一片。

與皮甲步卒相比,由側翼圍攻的騎兵境遇也絕不比皮甲步卒要好。按照以往的經驗,明軍火槍至多三輪以後,便會成了燒火棍,而那時便是八旗騎兵騎射大顯神威的時候了。

然而,他們想錯了,明軍側翼的火槍不但連續不斷,就連射程都遠遠超過了八旗騎兵的騎弓,當騎兵打算掠陣而過,向明軍軍陣投射第一輪箭雨時,火槍齊射開始了,隨著陡然彌漫的白色硝煙,一輪鉛彈就掃射了上百的騎兵。

側翼騎射襲擊受到突如其來的猛烈打擊,便以失敗告終。但遏必隆如何能甘心?麵前的明軍不過三四千人,比他的八旗精銳還要少,如果對方有上萬人,也就罷了。可明軍人數明明少於八旗勁旅,如果就這麼被打的毫無辦法,傳回去,他遏必隆還有何顏麵見人?

於是遏必隆下令不論騎兵步卒,一律強攻,不惜一切代價攻入明軍軍陣,隻要將他們的軍陣衝垮,這一戰便再沒有懸念。然而,遏必隆很快就絕望的發現,任憑八旗勁旅如何猛衝猛打,明軍長長的線陣,就像一堵鐵牆,無路如何都衝不破。

八旗披甲兵前仆後繼,倒下一批又衝上去一批,他們甚至連明軍的衣甲都沒摸到,就在傷亡慘重的情形下潰退了。就算八旗勁旅勇武至極,也難以承受如此猛烈的打擊,和如此慘烈的傷亡。

騎兵盡管憑借著戰馬的速度直衝到了明軍軍陣之中,但明軍手中的火槍上竟然還插著一柄長長的短刃,成百上千的火槍斜斜的支在地麵上,短刃向前,騎兵一頭撞上去就向撞到了滿身是刺的刺蝟身上。

不到一刻鍾的功夫,遏必隆麾下就已經損失了超過三成的人馬,而這個比例已經是冷兵器軍隊可以承受的極限。就算滿清八旗也不例外,他們開始不再聽命,轉而潰敗,逃命!

“都給我回去,回去,誰再擅自撤退,殺無赦!”

看著已經失去了控製的部下和士兵們,遏必隆欲哭無淚,他不甘心,他要拚死決戰到底,奈何已經沒有人再聽他的將令。

遏必隆揮著馬刀一連斬了十幾個從他身邊奪路而逃的潰兵,但仍舊無濟於事。一名八旗兵不甘心被殺,舉刀抵擋,遏必隆心神劇震之下,竟被對方將手中的馬刀磕的飛了出去。

那潰兵先是一愣,然後經習慣性的將手中馬刀揮了出去,遏必隆躲閃不及,身上的布甲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皮肉被割破後,鮮血四溢而出。

“章京被殺了,章京被殺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眾人果見牛錄章京遏必隆渾身是血,本就潰散的軍心徹底崩潰。

“快撤,快撤,回去投豫王!”

再沒有一個人理會遏必隆,甚至連他身邊的親兵都棄之於不顧。遏必隆就像一塊破布一般,被丟棄在了戰場上。那潰兵一刀造成的傷口不淺,從右肩,斜斜的橫貫胸口,直到腹部。更為嚴重的是,遏必隆右臂筋腱竟被一刀割斷,自此便再不能持刀彎弓。

整個潰逃,持續了僅僅不到半個時辰。遏必隆身上的傷口影響了他逃跑的速度,他試圖在亂軍中找到自己的戰馬,但很快又絕望的發現,屬於他的戰馬早就不知被哪個殺千刀的騎走。

遼東流傳一句諺語,都說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遏必隆就是典型的熊將,強悍如滿清八旗,到了遏必隆手中,竟然連潰逃都潰的如此不堪。

“不許動!”

“不許動!”

隨著幾聲凶狠的嗬斥,一杆杆烏黑冰冷的鐵管子頂住了遏必隆的腦袋。遏必隆不傻,知道隻要動一動,對方扣動扳機,十幾顆鉛彈立即就會將他的腦袋,像打西瓜一樣打爆。

到了這個份上,活著還有什麼意義、遏必隆想到了死,他想和這些明軍拚了,殺死一個就夠本,多殺一個便多賺一個。可他暗暗憋了半天,終究是沒有這個勇氣和決心,最後隻能乖乖的束手就擒。

遏必隆本來想冒充普通士卒蒙騙明軍,但是他是身上華麗的布甲出賣了他,一看就是個大官,俘虜他的明軍豈能相信他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