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在三衛軍的勤王援兵趕到之前,京師竟麵臨著內外兩重威脅。一則是來自關外的建奴,二則是由陝西急吼吼北上的沈王大軍。
在見到周皇後以前,李信便已經有了計較,因此麵對垂詢時便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殿下勿憂,北京城高池深建奴若想破城實屬做夢。至於沈王的北上之兵,也大可不必擔憂,讓他們來便是!”
周皇後吃驚的張大了眼睛,不知李信如何作此回答,心中疑慮紛紛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沈王狼子野心,不可不防!”範複粹對沈王的北上也甚感憂慮,周皇後不便當眾提及,他便說了出來。果然,周皇後對範複粹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李信卻又道:“狼子野心又有何懼?沈王能行軍如此神速,一定是輕兵簡從,糧草定然要依賴沿途地方,隻要並不掐緊沈王軍糧草的脖子,這些人還能翻上天去?”
“原來如此!”
周皇後如釋重負般抬起了保養得當的右手,輕輕拍著起伏的胸.脯,長長舒了一口氣。她還道李信在出餿主意,卻不想,最關鍵的繩索還是盡握在朝廷手中。就算沈王的兵北上又如何?隻要控製住他們的糧草,便等於掐住了這些豺狗的命脈,隻要不讓豺狗們進北京城,難不成這些人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攻城?
要知道內閣大學士,鎮虜侯李信可是以善守而聞名於天下的。如此種種,周皇後的心神終於穩定下來,心中也隱隱有了底氣,吩咐身邊的宦官提筆擬旨,她說一句,宦官便寫一句。
片刻功夫,一道褒獎沈王的聖旨便已經寫就。
議完了沈王的危機,眼下城外漸次出現的清兵韃子變成了首要解決的問題。
對此,周皇後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信任,隻輕描淡寫的說了句。
“守城之事,由鎮虜侯決斷便是!”
然後便以太子乏了為由,將一眾閣臣打發出去,抓緊時間各行其是。現在是非常之時,沒有人比宰輔們更忙,範複粹已經三日三夜沒回過家,困了累了便在內閣大堂的暖炕上小睡一會,稍稍養足了精神,便立刻起來處置公文。
現在天子朱由檢病倒了,周皇後雖然進退有據,表現不錯,但終究是個沒有執政經驗的女人,麵對如此強敵,也慌了手腳,他身為朱由檢一手提拔起來的宰輔,自然要鞠躬盡瘁,幫這孤兒寡母渡過難關!
其餘的幾位閣臣雖然不至於像範複粹這般拚命,也都比平日裏要緊張了許多,就連素來喜歡不問庶務的首輔周延儒都時時在文華殿與內閣大堂間頻繁走動,上傳下達。
範複粹鄙夷的看著周延儒那副做作的忙碌背影,朝廷危亡時刻,身為首輔卻不敢將重擔一肩挑下來,隻想著趨利避害,這種人留在朝廷愈久,危害便愈大愈深遠。
但很快,他又歎息一聲,想要將此人趕出京師又談何容易。
“閣老,鎮虜侯調兵了。各門換防,似乎要有大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