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追兵(1 / 1)

她xx的,宋瑤恨不得破口大罵,誰來告訴她一聲,為毛萬惡的戶籍製度從古代就開始了,還這麼嚴苛!連住店她都住不了,因為沒有戶帖!

一個連戶帖都沒有的人,又揣著大筆金銀,騎著駿逸良駒,隻有一個可能,就是偷了主人財產的逃奴。

宋瑤一肚子氣從住店的客棧出來,回頭看了一眼,正看見剛才還惡狠狠問她是不是逃奴的老板此時正在偷偷摸摸打量她。

宋瑤身子一寒,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二話不說騎馬就跑。當時就出了城,夜裏隻得露宿郊外。

天寒地凍的,宋瑤裹著狐裘靠在馬兒旁邊看著天上流轉的星河,哭喪著臉自我安慰,“不就天當被地當床麼,有什麼了不起。若為自由故,什麼皆可拋!”

這想法到了半夜就不翼而飛,宋瑤看著不遠處好亮的一雙眼睛嚇的腸子都綠了。

雖然夜色朦朧,也不妨礙宋瑤做出判斷,這種吻略尖長,口稍寬闊,耳豎立而不曲的,綠色眼睛的動物,怎麼看都應該是——狼吧?!

宋瑤拿起地上燒著的粗樹枝,對著對麵揮舞了兩下,對麵的動物歪了歪腦袋,看了她一眼,仰頭向月發出一聲屬於某種動物的獨特嚎叫,宋瑤臉刷的就白了。

她寧可遇到個會嚎叫的色狼也好過來個真的啊!

宋瑤翻身上馬,連狐裘掉了都顧不上撿了,懷中抱著包裹,駕馬就跑。那狼初始想來是看到火光所以不敢靠近,她這般帶著馬兒跑進黑夜,狼反而追了上來。

宋瑤坐下良駒不愧是宮廷大內的寶馬,這般被狼追著也不腳軟,跑得飛快,就是被馬轡頭箍住的嘴不斷的發出呼哧呼哧的喘聲。

宋瑤騎馬的技術還是初始幾天玩命逃跑在馬上硬生生練出來的,每天下來兩腿硬的走路都外八撇,哪有什麼禦馬的技術。

可如今生死關頭,她雙腿緊緊夾住馬肚子,還有空回頭看看緊追不放的狼,揮舞下手裏的火把。

這食草的哪裏跑得過食肉的,還沒跑出一裏地,身後的狼一個猛躍,飛了上來,一口咬住了馬屁股。

宋瑤被馬蹶子一撂,差點沒翻滾下去,嚇得臉色慘白,死死地抓住了馬繩,拿著火把回頭衝著狼頭就是一下。

那狼挨了這一下,鬆開了口,掉了下去。

馬兒挨了這一口,想是也明白雖然背上駝著個礙事的主子,但這礙事的主子還是有點功效的,能時不時的回頭騷擾騷擾背後那匹狼,搞不好還能給它一棒子,最不濟也能塞塞狼肚子,到底沒有想再將她摔下去,還是一路駝著她狂奔。

宋瑤腿肚子都顫了,雙手被麻繩勒的血跡斑斑,明明天寒地凍她一身單衣,可是背後濕嗒嗒的被汗沁透了幾層。

宋瑤邊跑邊回過頭看那匹狼,心中叫苦連連。

那狼額頭上的毛被燒得發黑,不知是不是動了怒,追的更快了,剛才落下那幾步,眼看又要被追上了。

宋瑤腦袋一片空白嗡嗡作響,卻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她小時候怕狗,家裏人教她狗最怕被人丟石頭,她一把從包裹裏拿出來幾錠銀元寶砸過去。

這般近的距離,雖然她扔的毫無章法,奈不住銀子多,竟然有一塊生生砸中了那匹狼,狼被打的生疼,速度一慢,又落下了幾步。

宋瑤眼中一亮,又伸手進了包裹,抓住了幾錠銀元寶放在手心,回頭盯著身後的狼。待那狼一靠近,又是幾大塊銀子丟過去。

連著被丟中幾次,那狼不敢靠的太近,隻在遠處吊著,宋瑤鬆了口氣,雖然這勒脖子的繩子仍在,可好歹不是馬上要吊死了不是?

她看著自己包裹裏見底的銀子和剩下的一點金子欲哭無淚,再砸,可就要砸金子了……

幸好,天蒙蒙亮了,越來越靠近城池,有了人氣,那狼雖然不甘心,卻也不敢靠近了,最後隻得悻悻的轉身跑了。

宋瑤這口氣一鬆下來,整個人就直挺挺的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直摔得灰頭土臉,抬手擦了擦臉,才發現手心都是火辣辣的疼,反手一看,手心全是被麻繩磨得水泡,好幾個都已經破了,露出裏邊的嫩肉了。

她取出藥,勉強給自己雙手塗了藥,牽著馬進了城,找了間衣裳店,買了件男人款式的寬大青色棉襖套在身上,又找了個大大的鬥篷蒙住頭臉,找了個酒家坐下吃飯,心中萬般慶幸吃飯是不用戶帖的。

她原本沒有目的地,隻是希望逃出皇宮,外邊又寒冷,所以她就點了一桌的菜,要了一兩燒酒,慢慢的蹭著吃,吃完又趴在桌子上迷糊了一會。

正睡著,朦朦朧朧的就聽見隔壁吵吵嚷嚷的,說是官兵對著畫像查人,要找嘴邊有朱砂痣的女子或年幼男子。

宋瑤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匆忙丟下銀子,蓋低了鬥篷,偷偷摸摸的從後邊下樓了,連馬都沒敢牽,一溜煙的跑到街上,左看看,又看看,欲哭無淚,全是兵啊。

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