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莫依笑了起來,仍然是一臉的悲痛:“會的,爸爸他一定會,齊叔,你知道在巴黎這幾年我是怎麼過的嗎?我瞞著這個家瞞著這個你,煎熬的過著每一天,我隻是為了讓自己有能力去反抗這個家。”千蕭莫依的眼睛裏仿佛藏著千萬把刀一樣尖銳。
“齊叔,這幾年我之所以瞞著你,是因為我真的不想把您卷進來,我已經不能在失去任何一個人了你懂嗎?”
齊叔輕輕的擦去眼角的淚水,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低著頭,輕聲的喘著氣。
蕭莫依繼續說道:“我這樣做為的不是別的,隻是想要知道,這結局…究竟是如何?
其蕭莫依埋下眼簾,這般早以造就的結局是喜是悲?是對是錯?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齊叔慢慢的抬起頭,看著滿臉傷意的蕭莫依說道:“你就像是我自己的孩子,秋叔活到這把年紀,唯一的希望就是隻求自己的孩子平安。”聲音仍然是哽咽的。他顫抖的雙手緊緊的放在雙腳兩旁。
蕭莫依強忍的眼淚隨著她白皙的皮膚流了下來,她是感動,是難過的,在眼淚要流下來的那一刻她突然轉過身去,微微紅起的眼睛讓她無法麵對這個冷酷的世界,秋叔的話讓她冷著的心都快撕碎了,良久,蕭莫依背對著齊叔冷漠的說:“我說過我的事你不要管的,既然在美國的時候我都不讓你知道,現在,我也不想讓你知道,那麼就當作不知道吧,到最後…也要當作不知道才好。”
雖然冷漠,可卻滿是保護。
蕭莫依頭也不回的往樓上走去,他希望無視,可才走上樓梯沒幾步就停了下來,眼睛仍然看著前方說:“作為一個孩子,她的希望就是她所愛的人…也能夠平安。”
說完千依緊緊的捂著胸口上樓了,客廳裏齊叔傷心的神情便是一道誰也戳不破的風景。
英國
冰冷的病間,同樣是被白色包裹的病房,白色的窗簾,同樣是那臉色蒼白的人兒,英國的黑夜吞噬著躺在床上的人,她卷縮著身子在床上扭動著,同樣的,她也在痛。
同樣的七年,在這個病房裏待了三年。
那顆脖子上那顆和蕭莫依一模一樣的黑水晶項鏈還是閃著光芒。
不到一會兒,醫生和護士就急忙的跑了進來,將她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裏巨大的光將她的皮膚照得更加蒼白。直到那一片的漆黑向她襲來,幕色才落。
蕭莫依躺在手術台上,全身都難受極了,三年來,在這個手術台上她不知道躺了多少回,大火留給她的根,她的病,幾近讓她死去,可就在這個極小的手術台上,她的生命一次又一次的存活,為的…隻是一點兒希望。
她叫蕭莫依,一個早就應該死在七年前的女孩,但她如同傀儡一般活了下來。 等最美的光芒在次射進來時,蕭莫依才從痛苦的黑夜裏抬起頭來。
飯桌上,蕭莫依又是一臉的冷酷,老秋站在她的身邊也沒有說話。直到一身休閑西裝的顧西城從樓上下來時才有了一點兒聲響。
蕭莫依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了他的衣服上,西裝?這麼快就讓他進公司了。蕭莫依的心裏暗暗的哼了一聲。
隔著一席寬高的簾子,蕭莫依叫住了他:“這麼早就要出去了嗎?”蕭莫依從一臉的冷酷到含笑深深。
顧西城些震驚的看向千依,有些呆住了。
齊叔似乎已經知道了蕭莫依的用意,輕輕的低著頭小聲的說:“小姐您…”
蕭莫依抬起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她的臉上帶著笑,目光還是停在顧西城的身上,帶著一張笑臉輕聲的說:“我的事您不要插手?”
說著蕭莫依就已經起身朝顧西城走了去:“怎麼,要去公司了啊!不是才回來沒多久嗎?爺爺可真不知道心疼你啊。”
顧西城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這也沒什麼,我媽讓我進公司幫忙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嗬嗬!那也是啊!對了,剛好今天我的車出了點小問題,不知道…你可不可以順便送我去公司呢?”
顧西城的臉有些紅了,更不好意思的說:“哦,這個,當然可以。”
明明知道是妹妹,可是他的心總是見到她之後就不受控製了。
“那要謝謝了。”蕭莫依笑著回頭對老秋說:“齊叔,你就不用跟著一起去了,下午等車好了過來接我就可以了。”
“是。”齊叔配合的應了聲。
蕭莫依笑了笑,著實有些驚慌了,這個女孩到底是怎樣的,溫柔?冷酷?還是別的什麼?又為何要這般接近他,真的隻是“喜歡我嗎?”這樣的目的嗎?
顧西城開著車,他不敢做聲,生怕打破這車裏的安靜。
坐在旁邊的蕭莫依也不說話,閉著眼睛安靜的靠在靠椅上,像是一個熟睡了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