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彥看著雀鳴將房門關上後就挑著眉頭說:“你們就不想看看裏麵是個什麼情況?”
言一彥的一雙眼睛黑亮深沉,劍眉沿著眉骨斜飛上揚,臉上留著淡青色的胡渣,本該是個堅毅英俊的成熟男子。偏偏他喜歡做出與相貌不符的行為舉止,顯得有些輕浮隨便。
“不想。”兩個小丫頭異口同聲的說道。
言一彥探頭就要往門裏衝,雀鳴連忙伸手將人攔住了:“言大人,你這嗜好,可真是不好啊不好。”
“這哪裏是什麼嗜好,本君是在關心濮陽,萬一他連個藥都不會喂怎麼辦?畢竟傷者可是由本君救回來的。”
“言大人,這事情就不勞您費心了,夫人兩日的一切都是由宗主大人打理的,想必宗主大人也該早已熟能生巧了。”雀鳴站在門前,跟尊門神似的。
“熟能生巧啊,親自打理啊……”言一彥學著雀鳴的聲調重複了一遍,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扭頭問鷥庭,“鷥庭,你跟本君說實話,那三個藥爐子都準點熬出湯藥來了?”
鷥庭站在一邊不說話,雀鳴倒替她開了口:”言大人也關心這個?熬出一碗能用的不就行了,何必罰這麼多人?“
言一彥點點頭:”你們這些丫頭,膽子越發大了,連陰奉陽違的本事都學會了。不過,別以為救人就是什麼好事,別自己栽進去了。“
”謝謝言大人教誨。“雀鳴那表情分明不是什麼虛心聽取的模樣。言一彥也不管,朝緊閉著房門的屋子看來眼後便旋身離去了,隻留下雀鳴鷥庭兩個丫頭一左一右的守在門口。
雀鳴與鷥庭兩人在門口站著,臉上的表情莊重嚴肅,可心裏卻天馬行空想了許多不該想的事情。尤其是雀鳴,等鷥庭看向她的時候,發現小姑娘的臉都通紅,跟夏天河灘上的曬得半熟的螃蟹一樣。
“你怎麼了?天氣有這麼熱麼?”
“沒事沒事。”雀鳴又羞又愧,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其實,小姑娘想的春光與屋內的情景其實相差無幾。
整個屋子裏隻有濮陽宗政一個清醒著的人,看見讓自己動情的女子躺在身邊,自然要占些便宜。鷥庭與雀鳴雖說是小姑娘,但是也沒有讓她們看的道理。
沈蝶煙睡覺老實,老實到讓人頭疼,眼睛閉著嘴巴閉著,撬也撬不開。湯藥自然是用湯勺喂不進去的。濮陽宗政卻趁機撿了大便宜,名正言順的含著苦中帶點子奇怪清香的湯藥往沈蝶煙嘴裏送。
於是,這小小的一碗藥,每次都要遣走鷥庭與雀鳴後喂上半天。
今日,濮陽宗政沒想到會聽到言一彥說出那番話來。不知是那些話真的有道理,還是濮陽宗政自己心裏頭盼著點什麼理由,竟然覺得那話一句比一句帖在自己心上了。
天界的鳳凰琴,鬼界的珠簾隔,在昨日就全都擺在進了三暉閣。濮陽宗政喂完藥後,又細細的將沈蝶煙的唇含住摩挲半天才鬆口。他看向那放在博古架上的鳳凰琴與珠簾隔,眼神平靜到叫人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