鷥庭也笑了,眉眼中竟有了幾分滄桑:“您這是哪來的話,我不就是寺蝶湖裏的一隻白鷺麼,哪裏就當起神魂這一說了。況且,這裏誰都是有些本事的,我可不敢在旁人眼中班門弄斧。”
“晴靄姑娘是一個性子,你跟了她這麼久還能是這一個性子來,也真的不容易。你若是還跟在姑娘身邊,好歹也是有些用處的。”
“花嬸您這是什麼話,既然姑娘讓我來這十三殿,我就該聽姑娘的話,這才是正經奴才該做的事情。況且,姑娘心裏也是跟明鏡似的,哪裏就用得著我了。”
“你這孩子,說話還是這般滴水不漏。”花嬸笑著說,“還有一件事情,你們真打算讓煙夫人留在這百草閣裏?宗主大人現在寵百雨金寵的很,如今夫人懷了少主子,正是殺回去的好時機,你怎麼還反而勸著她留在這裏?”
“您都說宗主大人現在極寵百雨金了,這心裏哪還有夫人的一點點影子。夫人本來就是個弱女子,別說是出了點別的事情,就是宗主大人給她個臉色看,說幾句難聽的話,她都能要死要活的,哪還有什麼別的心思本事跟百雨金爭?況且,夫人現在懷了少主子,百雨金在宗主大人身邊肯定有不少的眼線,她若是知道了,恐怕,不等著宗主大人先看著少主子的份上來接夫人,百雨金倒是能先來害夫人了。”
鷥庭說著說著,又想到了別的一點來:“還有一件事情我倒是忘記考慮另一個方麵了。宗主大人的封後大典,隻怕是百雨金能笑到最後了。”
沈蝶煙明白大事不好還是在突然的某一天,她忽然問起雀鳴今天是哪一日的時候。雀鳴隻當她是整日在這園子裏過日子過暈了忘記了時間罷了,於是順口就回答了。
沈蝶煙卻念著這個日期好久,然後忽然就站起來說:“再兩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為什麼濮陽還沒有來接我?即便他把我送到了這裏,他就是不想娶,但是,他也該接我回去準備大婚的事宜了。”
雀鳴聽了這話也是一愣,根本就不曉得該如何回答沈蝶煙的這話。她這兩日心裏也明白了些,尤其是在問了鷥庭後,也知道了個大概。於是,她整日在沈蝶煙身邊說話也仔細了些,生怕沈蝶煙想起了不該想起的事情,問了,鬧了,哭了。誰知今日,她有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不想什麼來什麼。
雀鳴看著沈蝶煙這副樣子,不回答不行,可是回答了估摸著真能出人命。沈蝶煙見著雀鳴這副樣子,也明白了一些事情。她忽然手指著門外,也不知道指著的究竟是三暉殿還是南呂樓。雀鳴隻聽著她說:“是不是,是不是濮陽要娶了百雨金,你給我說是不是?”
沈蝶煙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雀鳴在聽著她問話的時候,還能清楚的聽到哼哧哼哧的喘氣聲。
雀鳴心裏早就急的直撓牆了,她擱心裏喊著,鷥庭,你快回來,我扛不住了,到時候你別怪我啊。
“你還不快點跟我說。”
沈蝶煙吼住的這一句讓雀鳴徹底放棄了抵抗。她吞吞吐吐的說:“夫人,春望城早就開始籌備大婚祭典的事情了。我們這百草閣離的園,位置又偏,你聽不到風聲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