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室內的氣氛一變,獨孤燁臉色鐵青。
全是些卑鄙小人,眼裏隻有利益。
太後的眼神眯了眯,“宗正,這事以後再說吧。”
宗正既然來了,就沒打算退出去,“不行,這種事情拖不得,我帶來了文武百官和宗室中人,今天必須把事情弄清楚。”
他的態度很堅決,似乎有所恃。
後麵的宗室中人輕聲勸道,“太後,事已至此,你還是在一邊看著吧,由我們來調查。”
太後的眼神一閃,順水推舟,“既然如此,那哀家也無可奈何。”
獨孤燁還想阻止,在一邊冷眼旁觀的琳琅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衝他使了眼色。
她眼中的狡黠之色一閃而過,獨孤燁的心一動,默默退到一邊。
她從來都不是個軟弱的女子,行事自有章法。
他們的互動被太後看在眼裏,心思轉了幾轉,“蘇琳琅,你也去。”
“那當然。”琳琅灑脫的一笑,“我最愛看熱鬧了。”
院子裏一堆的人,幾位重臣都在,唯獨皇上不在。
新上位的邵臣相站在最前麵,神情複雜。
宗正眉頭緊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獨孤燁麵色冰冷,環視四周,這些都是他熟悉的人,平時叔叔伯伯叫的很親熱,但關鍵時刻給了這麼致命一擊。
“諸位打算怎麼做?”
宗正早就想好了,“很簡單,滴血認親。”
“……”琳琅嘴角直抽搐,沒新意。
這麼落伍的方法根本沒用,沒有科學依據,醫學上也不支持。
邵臣相衝太後拱了拱手,“好,就這麼決定了,太後,請賜一滴鳳血。”
太後神情糾結,心情是矛盾的。
她打心眼裏拒絕接受,但又無比渴望知道真相。
獨孤燁麵罩寒霜,眼神微沉,“太後身體尊貴,不可輕易損毀。”
宗正寸步不讓,義正言辭的開口,“皇室血脈不得混淆,查明真相比什麼都重要。”
說的好聽,其實一切都是為了利益。
琳琅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嘲諷,“請太後定奪吧。”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的看過去,太後猶豫了半響,終於做出了決定。“哀家風燭殘年,壽年將至,百無禁忌。”
“但父王……”獨孤燁的心是憤怒的,為什麼這麼對父王?
父王一生低調內斂,幾乎不出門了,為什麼還不肯放過?
如今受了重傷,身體那麼弱,幾乎不能動,太後一點都不體諒,這算什麼母親?
琳琅看著悲憤的男子,輕輕握住他的手,微微搖頭。
“我有話要說。”
宗正板著臉,冷聲怒喝,“蘇琳琅,這裏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他是獨孤家的族長,整個家族的日常事務都由他打理。
但是,因為皇族的特殊性,他沒有什麼說話權,隻是看皇上的臉色行事。
平時對晉王府敬著,不敢輕易得罪。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這樣的契機,自然不肯放過。
琳琅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很是不屑,“事關晉王府,我身為晉王府的世子妃,怎麼沒有資格說話?看不起女人,就等於看不起辛苦將你生出來的母親,如此不孝子孫,又怎麼配站在朝堂上?又怎麼能當一族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