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小臉微紅,喝的醺醺然,“我來。”
南宮寒熙眼晴一亮,她要唱歌嗎?還沒有聽過呢。“沒有樂器啊。”
霽月豪氣的一揮手,拿著筷子輕敲玉碗,調試了一會兒,叮叮璫璫的樂聲響起,很是好聽。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配著新樂,一首豪邁的歌唱出了不一樣的新意,清脆如泉水,讓人耳目一新。
南宮寒熙是她頭號迷弟,興奮的兩眼放光,“好聽,太好聽了,霽月,你好棒。”
紫衣侯深深的看著霽月,有驚訝,有好奇,更多的是欣賞。“四公主,你怎麼會喜歡這首詩?”
太過豪氣,不是女孩子的心頭好,偏偏她選了這一首。
更奇怪的是,她從小在冷宮長大,怎麼會懂這麼多?
這談吐這素養,比得上當代大儒了。
真是一件奇怪的事!
霽月才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她自己高興就行了。
“很大氣呀,曹操一代梟雄,文學素養也在萬萬人之上,文功武治都名垂青史。”
南宮寒熙卻更喜歡曹植的詩,“他兒子才是高手,曹植的洛神賦驚豔了無數人,流傳千年,光耀大地,尤其是那一句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真真是獨領風騷幾千年。”
在詩歌方麵,曹家父子三人中,曹植最有才華,最突出,造詣最高。
但是,蘿卜青菜更有所愛,霽月更偏愛曹操的詩。
“洛神賦確實是無數人傳頌的千古名篇,可我更喜歡曹操的大氣灑脫,又霸氣。”
一道不屑的嘲諷聲響起,“笑話,一個毛丫頭也敢點評曹操的詩?你懂什麼?”
李閣老逮住機會,大聲奚落。
可惜,沐霽月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不想跟糟老頭說話,又老又醜傷眼晴。”
這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也是醉了。
李閣老氣的渾身直哆嗦,紫衣侯喝酒嗆住了,咳個不停。
南宮寒熙眼中含笑,一本正經的說道,“霽月,不要欺負老人家嘛。”
一聲老人家,又一次刺激到了李閣老,這兩個討厭鬼。
霽月喝了一口酒,笑容清淡,“出來混的,總要還的。”
李閣老的怒火蹭的往上衝,忍無可忍,“四公主,你馬上去抄書,坐牢就要有坐牢的樣子。”
瞧瞧這架式,哪像是坐牢,分明是來度假的。
這樣的懲罰誰都想要!
霽月托著下巴,眼神迷離,有了幾分醉意。“我不抄,怎麼著?我就是讓你隻能看不能吃,怎麼著?”
她輕慢的語氣,不屑的笑意,把李閣老氣炸了,“你……我要去告禦狀。”
霽月樂嗬嗬的揮手,“趕緊去吧,別礙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