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惡毒,居然詛咒自己的孩子。”
劉貴妃感覺自己很委屈,被人逼迫到這種地步。
她眼眶紅紅的,“是你逼我的,公主,現在你滿意了嗎?”
霽月覺得她腦子不清楚,她滿不滿意重要嗎?
她涼涼的吐槽,“第一,南宮寒熙千杯不醉,第二,南宮寒熙對皇上有戒心,斷不會跟他一起喝酒。”
字字清晰,語氣冷厲,讓人心裏發寒。
劉貴妃的心如掉進了冰冷的海水裏,渾身發抖。
但是,對沐霽月的妒恨讓她撐了下來,更加的強勢。
她腦子轉的飛快,“皇上有令,他不敢不從,他不是你,無法無天什麼都敢做,再說了,在酒裏加點料,對宮中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她的謊話張口就來,編的好溜,完全聽不出什麼破綻。
但是,對了解南宮寒熙甚深的沐霽月,根本騙不過她,“那你可能不知道,任何藥對他是沒用的,他百毒不侵。”
劉貴妃呆若木雞,腦袋一片空白,“不可能,我不信。”
她怎麼不知道有這種事?
沐霽月慢悠悠的說下去,“第三,皇上再腦殘,也不會選南宮寒熙,南宮是外姓,出身永寧王府, 皇上斷然不會讓江山拱手讓給外姓人。”
她太了解男人劣根性,尤其是皇室的男人。
他們的心裏隻有皇權,隻有傳承。
對男人來說,兒子是很重要的。
他不可能將江山給別人,更不要說外姓了。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劉貴妃所謂的借種生子,隻是皇上的暫緩之計,是為了緩住劉家。
等皇上能站起來,就是事後算賬的那一天。
劉貴妃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卻拒絕相信這樣的說辭。“隻要兒子姓沐就行了,誰管血脈出自哪裏。”
隻要皇上一直攤在床上,沒有兒子,那就是她的機會,是劉家的機會。
為了劉家的利益,父親是不會讓皇上病好的。
沐霽月微微搖頭,她太天真了。
皇權啊,高高在上的皇權,一旦擁有就能得到全天下。
所有人的命就在一念之間,如此權勢誰不想要?
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了皇權送掉了性命。
劉貴妃在沐霽月麵前,感受到了森森的壓力,“你搖什麼頭?”
沐霽月很不客氣的奚落,“出身低,眼界低,是致命的弱點。”
劉貴妃的臉黑了,有這麼說話的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霽月盯著她細看,笑的古怪,“農夫或許不介意血脈來自何方,隻要有香火維係就行。但世家大族和皇室是最在意血脈的正統。”
如一道驚雷砸在劉貴妃的心口,向來糊塗的心有了片刻的清醒。
是啊,就連劉家這種剛上位的家族都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指著皇室裝瞎子裝聾子?
新皇也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她忽然想起父親的話,他的鼓勵,他的勸說,都在說沒事的,父親會搞定一切的事,她隻要安安心心當她的太後就行了。
這話能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