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肯定跟袁氏父女有關係,不然不可能這麼巧合,這也堅定了梅繼續追擊下去的信心。
事實上,這些血就是蒼狼的。當時死光公爵砍斷了他的一隻手,當然流淌了不少血。而在這荒郊野外的,他們也懶得再去收拾現場掩蓋血跡,更何況蒼狼都傷成那樣、心猿被打翻在地,哪還有心情處理現場。
而梅根據當時的檢測,以及地麵上血液色澤變化的程度,斷定這些血液落在地麵上應該不到一個小時吧。但是,這還不是確定時間的關鍵。
真正準確的確定時間的,是一隻手表!
沒錯,這裏竟然有一隻女士手表,而且是比較精美、小小奢侈的那種--袁晴的!
原來袁晴登上死光公爵那輛車之前,做了個彎腰提鞋的動作,而其實這個動作隻是偽裝。當時她已經把自己那隻手表的表鏈悄悄打開,並且拔出表冠讓手表停止轉動--時間靜止在了上車的這一刻,隨後趁著提鞋的機會讓手表悄悄滑落在了地麵上。
所以說,袁晴這妞兒也是賊精賊精的,而且危險時刻也並不慌亂,始終保持著足夠的清醒。或許她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追過來,但至少她能給99局破案留下更多一些線索,提供他們父女倆被轉車帶走的最精確時間--幾乎都精確到秒了。
當然,這也得佩服梅。要不是梅這麼細心,說不定發現不了這隻手表呢,那麼袁晴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總之,梅通過這隻手表確定了袁晴轉車被帶走的時間,距離她到此處的時候也就是二十一分鍾半--瞧多麼精確。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走得應該不是太遠了,隻要不是把車開飛了。
但是,梅卻能把車開飛了。一百五十公裏的時速,普通道路而且是行夜路,太嚇人了。若非坐在車上的桂和桐已經習慣,換做常人早就嚇吐了。
其實死光公爵和心猿那兩輛車的速度已經不慢了,黑夜之中近百公裏的時速,同樣是在國省道上走夜路啊。但是梅愣是開出了他們一倍半的速度,所以將大家的距離瘋狂拉近。
而在路上一個分叉口,梅又依稀留意到一輛車停在了小路上。這大半夜的,而且是在亂石坳子裏,誰會把車停在這裏。當然也不得不驚歎於梅的反應能力,時速開那麼高竟然還能眼觀六路。
停下來看一下,就更加確定自己追擊的線路是對的了--這是心猿開走的那輛車,車牌號都能對上。顯然心猿開到這裏才覺得適合棄車,而後乘坐死光公爵的商務車一起離開。要是在剛才中轉處就棄車的話,太容易被過往的車輛留意到。隻不過梅的眼神兒好,就算丟棄在這裏依舊能被發現。
於是,梅再度踏上了追擊的行程。時間分分秒秒地流逝,距離對方的車也應該越來越近了。梅開著車全神貫注,眼睛仿佛要把這夜幕給穿透。
後怕,打扮得一身妖冶氣的桂正反看著那枚精致的女士手表,笑道:“看得出,袁晴倒是個聰明女子。她在超自然界也算是大名鼎鼎了,隻是一直沒機會見到……對了梅姐,這款藍氣球挺不錯,早就想弄這麼一款手表了,我就不客氣了啊。”
“去死,那是我的戰利品!”本來全神貫注開車的梅終於開口了。開玩笑,從梅手裏搶值錢的東西?你不如去跟餓狗搶骨頭更現實一點。
一旁的桐撇了撇嘴:“那是人家袁晴的東西好不好,你們倒是不客氣。”
“她的?想得美!”梅哼哧道,“她扔了就是不要了,我撿了那就是我的。再說了,阿姨我拚死拚活大半夜去救她,她拿塊手表感謝感謝我難道很過分嗎。”
就在三個女人拌嘴的時候,梅的電話響了,來自於99局--
“梅小姐,我們已經協調當地警方,以車輛和障礙物將國道前方段封死,不知距離您還有多遠。另外,嶽東省公安廳的警用直升機也開過去了,但估計還得大半個小時的時間才能抵達。”
梅沉穩地說:“直升機就不指望了,估計等不到它來的時候,戰鬥就已經結束,因為……我似乎已經看到他們了。”
梅已經看到,前方有輛車在黑夜之中疾行--和別人相比。這大半夜的又不是在高速公路上,能把時速開到一百公裏的都有點不正常,似乎是不要命的節奏。
前麵就是一個收費站了,警方也正是在那個地方完成的封鎖防禦。幾輛車--甚至還是調用附近公路工程上的鏟車和挖掘機--擋在了路口,隻留下了僅供一輛車通行的通道。正常車輛剛才就是通過這個通道趕緊離開的,而對麵的車輛卻已經被禁止進來。隻進不出,直到發現可疑車輛為止。到時候隻要將挖掘機的鏟鬥往下一放,便自然阻斷了通道。
總之,這是一條堵死的路。黑暗種除非下車闖過去,否則別想開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