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軍的軍部裏,燈火通明。
一條條消息如曠世魔音般傳來,害得代軍長趙滇龍心亂如麻。清一色的壞消息,到處都在死人。林西淩就像是一股禍水,流到哪裏就禍害死哪裏。
包括趙滇龍的部隊,竟然也被林西淩一個人殺死了好幾百人,湊起來足足一個營的兵力啊!而且負責圍剿的兵力多達兩萬人了,但卻愣是抓不住她。
“除非在外麵平原地區,否則在這種城市之中打巷戰,太難。”一個參謀人員說。
“放你娘的屁,這還用你說!”趙滇龍臉色陰晴不定,脾氣也被激得一浪高過一浪。雷澤市被軍國盟盟主隻身衝入,數萬大軍圍攻無果,反倒折損大量兵力……這一次他的二十七軍怕是要臭遍全國了。
政委齊賢歎道:“對付這種超越極限的高手,也隻能請同級的高手出馬才行,至少需要一個強大的超自然戰隊。我們二十七軍是防禦性的部隊,可不是用來跟這種怪物打巷戰的。”
趙滇龍臉色更差,心道你這不等於沒說?我哪來什麼超自然戰隊?但礙於齊賢是自己的搭班子同級,也是二十七軍的主官,故而沒有說難聽的。
再說,連陳太元那些所謂的高手不也都不行嗎?
“哼,那個欺世盜名的家夥名氣倒是不小,現在不也重傷不治?還得我們軍方來收拾爛攤子。我就說他是個招搖撞騙的東西,果然如此。”
齊賢苦笑:“但是據可靠消息說,陳太元還是和這個盟主戰鬥了一陣子的,隻是最終受傷罷了。”
在眾人看來,能跟軍國盟的盟主過兩招,已經相當駭人聽聞。因為現場不少軍官已經通過鏡頭看到,林西淩那可怕的狀態究竟有多麼驚世駭俗。從人群中穿過造成伏屍一片,隻手掀翻軍用卡車,一拳砸穿牆壁而後破壁離開,槍彈無效甚至出手抓住子彈……這些都是這個女魔頭幹出來的事情,每一件都那麼不可思議,但發生在麵前卻又不可否認。
假如陳太元真的是跟林西淩戰鬥過了幾招,甚至隻是重傷而沒死,那麼無論如何不能再說這位陳老師是欺世盜名了。哪怕能過一招,也已經是超級高手了吧。
隻不過趙滇龍向來作風霸道,沒人敢於在這個時候聽出反對意見。
但是,問題還是要麵對。沒有超等級的高手,恐怕再多的兵源投入也隻是浪費,損失會越來越大。
可是縱敵逃跑的話,趙滇龍又不想說出口。一旦傳出去,這得多丟人?你手握數萬大軍不但奈何不了一個女人,甚至還得偷偷放這個女人離開?你就差開車送她出城了吧?這樣也太丟臉了。
他不提,齊賢自然也不提。他本就是政治主官,軍事上的事情本來就是趙滇龍負責,他何必擔起這個黑鍋罵名。
最終,還是一個年輕的上校忍不住說:“軍長,咱們再這麼下去不行啊,看兄弟們都已經犧牲了多少了!我想要不然……要不然將這個女魔頭先攆出雷澤基地城,到時候咱們再用大軍攻擊。這樣不但能充分發揮我們野戰集團軍的戰鬥優勢,同時也是對城內老百姓負責啊,您看這老百姓也已經死了好幾百人了……”
“嗯,這個提議非常有價值。”趙滇龍總算找到了一個明白人,替他說出了這句話。“諸位,你們覺得呢?”
副軍長和參謀長也早就想說這個了,於是相繼點頭。齊賢故作猶豫了一下,道:“軍事上的事情老趙你決定就行了,我在這上麵外行,而且現在的形勢這麼緊急,我無條件支持你的意見。”
“好!”趙滇龍指了指基地城的地圖,說,“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外加天上的武裝直升機,從三個方向將軍國盟盟主向南部驅逐。南部的防禦暫時撤開,留出一個通道口供她離城。”
眾人心中都跟明鏡似的:嗬嗬,看來你趙軍長早就想著放走這個女魔頭了,瞧連這些計劃都已經成竹在胸。
倒是一個少校參謀有點楞:“可是,南麵似乎是雷音山,那個方向……”
很顯然,要是讓林西淩從雷音山的方向逃走,嗬嗬,你野戰軍團的陸戰優勢真的能發揮出來嗎?你真的是要在城外和林西淩大幹一場的嗎?各種機械車輛都無法大量出山,你到時候還打個屁的仗。
所以從這一點就能看出,趙滇龍隻是找個借口送走林西淩這尊瘟神罷了,哪有和她再戰的意思。
不過要是這件事說破的話,現場整個集團軍領導班子都成了縱敵怯戰之輩,臉就丟大了。
“你懂什麼!”參謀長怒斥那個少校參謀,“看不出此前幾次圍堵,軍國盟盟主都在試圖向南衝?就算偶爾摸迷了路,過一會兒還是繼續向南。我們倒是想將她驅逐到西麵或北麵的城牆方向,可問題在於她不去。”
喲,這麼說林西淩想去哪裏,你們就送她去哪裏?你們簡直不是在圍剿她,而是列隊歡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