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重武器都集中起來,堆砌在絕望嶺和界山上麵,當然前者是最主要的。而神族除了那四千名戰士,其餘人等都轉移到起義軍所藏匿的地方。一來是避難,二來是保留一些種子。
至於神族挑選出的那幾千名沒有氣勁的青壯年,好歹都是體力不錯的正常人,比起義軍的小短腿健壯很多。而且神族其實也一直私藏著不少的武器,比起義軍精良得多。故而這次也全都無私拿了出來,交給前來馳援的三千名起義軍精銳。
這一次容不得任何人藏私,隻有齊心協力才可能撐得過去這一劫。
而在神族大殿後的小院子裏,陳太元已經踏入浴桶,沒入了冰冷的泉水之中,隻露出一個腦袋。好冷,不知道為啥非要使用這麼清冽的泉水,找虐啊。
不過陳太元身體素質好,無所謂。盤膝坐在水中,開始緩緩運轉氣勁,這也是唐青交代的辦法。一旁的殷紅茶則取出那個“保溫杯”,側過臉去有點不好意思地擰開蓋子。
“喂,你別灑到了外麵,珍貴著呢!”
“閉嘴!”殷紅茶臉蛋兒微微一紅,心道我才不把腦袋扭過去呢,這泉水清淩淩的一眼看到底,你以為自己那光溜溜的身體好看麼?真是的。
陳太元雖然也稍微有點尷尬,但好在他自己覺得也沒啥。因為盤膝運氣的時候,雙手交疊放在小腹前,其實最要害的部位也算是基本擋住了。隻不過殷紅茶心虛,怪的了誰。
殷紅茶側臉翻著白眼兒,一臉的生無可戀。“保溫杯”裏金黃色的粘稠液體,她甚至都沒怎麼看到,就嘩啦啦落入了大浴桶之中。
結果就在這時候,陳太元忽然“啊”了一聲,似乎極其慘烈。殷紅茶驚訝著一轉身,頓時氣得險些一拳砸翻了他。混蛋,你站起來幹嘛!
“燙!”陳太元本能地吼了一聲,但考慮到自己這模樣站起來確實嚇唬人,於是忍著難受再度盤膝坐下。“燙死了我暈……”
“你胡扯,就是純屬惡作劇,耍流氓!”殷紅茶氣壞了,因為她壓根兒就沒感覺到什麼熱度。她覺得陳太元就是故意的,展露那種可怕的醜陋嚇唬她。
陳太元頭大:“不信你也來試試!”
“去死!”你一個人光溜溜的就夠尷尬了,我才不會再跳進來的。
陳太元也意識到說的意思有點雙關,其實他意思是讓殷紅茶用手指探進來。
殷紅茶撇著臉伸了根手指進來,冷哼一聲:“燙!燙你個頭,冰冷冰冷的!你就耍流氓吧,回頭我一定告訴劍舞和星紗她們。”
陳太元有點懵,不對啊,自己明明覺得非常燙啊,而且是從身體裏麵翻滾,仿佛每條血管都被燒化,每一滴血液都在沸騰。
難道是跟自己的體質有關?還是跟運氣有關?
他嚐試著停止了運氣,好家夥,一股冰寒之氣轟然襲來,似乎要滲透到他每一個細胞裏麵。這一冷一熱實在太恐怖了,嚇得他趕緊又催動氣勁。這倒好,馬上又熱了起來,仿佛渾身浸泡在了岩漿裏。
“原來是和氣勁有關!”陳太元若有所悟,“難怪說古神一脈——也就是我們道門修煉者才能吸收真神之血的威能,原來需要運氣才行。”
殷紅茶冷笑:“你就扯吧,做了壞事還想抵賴,欺負我這樣沒有氣勁的沒見識?要是道家修煉弟子才行,那黑蕾喝了真神之血怎麼就進階了呢?她也是你們道門之人?”
呃……陳太元有點撓頭。“她……氣息非常怪啊,我上次就說了,她的氣息跟任何人都不一樣的。”
“編,接著編!”殷紅茶冷哼一聲,背對著陳太元坐在一張小椅子上,雙腮泛出微微的紅暈。剛才那一幕對她的視覺衝擊力太深了,簡直揮之不去。我勒個去的,晚上估計要做噩夢。
當然,也可能是別的夢……反正腦袋亂。
陳太元則靜下心來,靜靜感悟著體內能量的瘋狂流轉,確實有種強大的能量透體而入。這股能量綿綿不窮,從他體表任何一個毛孔緩緩滲入進來。
這種能量在經脈之中彙聚,然後和陳太元原本的氣勁產生了一些抵觸,仿佛不同血型的血液混合在了一起。
而且陳太元似乎覺得,自己的氣息都是純白色如霧,而這股能量卻是金黃如酒。當然這隻是一直奇怪的感覺,不知道為何產生,事實上不可能看到身體裏麵的狀態。甚至現代解剖學也從未解剖出什麼穴道、經脈,更看不到其中的“氣”,一切都仿佛隻是感覺。
沒多大會兒,那些帶著金黃色氣息的能量開始緩緩變化,似乎帶著無往而不利、包容天下的氣勢,將陳太元原本那白色的氣勁緩緩轉化。最終,白色的氣勁也開始微微泛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