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憶晴閣”三個大字,葉欣心裏湧起了一絲好奇,上次來的時候,她心中驚慌又憤怒,完全忘了好奇這種情緒,這次就不一樣了。
扭過頭,看向身旁攙扶著走得一步一瘸,很是艱難的北辰澤昊,“話說,為什麼這個房子要叫憶晴閣?”
北辰澤昊僵了一僵,想起方晴,伸手撫了撫葉欣的頭發,引來葉欣有些不適的躲避,“因為以前住這裏的人很喜歡晴天,所以,她將房子命名為憶晴閣……”
聽出了北辰澤昊語氣中的緬懷之意,葉欣沉默了下來,有些懊悔自己提起了這個話題,良久才又開口,“你跟以前的房主人很熟吧?那他人呢?”
長舒了口氣,北辰澤昊隻覺得以前每次來這裏的時候,心中的那種空蕩蕩的痛悔而又哀傷感覺消失無蹤,抬臉看了看天空,他在心裏默默念著,心中一陣輕鬆,“晴晴,看來,我是真的把你放下了,希望你,一路走好,對不起,一直等到今天,我才有勇氣說出這句話。”
北辰澤昊收緊手,感受著臂彎中葉欣攙著他的手不安的動了動。他低頭看著有些不安的葉欣,她正低著頭看著腳下,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一截白生生的脖頸,跟烏鴉鴉的頭發。他心中一暖,微笑了起來,勾起葉欣的腦袋,果然,這丫頭一臉的心痛跟懊悔。
北辰澤昊心中一動,故意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哀傷地道,“嗯,我跟以前的房主人很熟,跟她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可惜她,已經不在了……”
葉欣吃驚的睜大眼,她還是第一次在北辰澤昊臉上看到這樣哀傷的表情,往日裏總是飛揚著的眉微垂下來,狹長的眼眸裏有一絲水潤的光流過,整個人,顯得無比的哀傷頹廢,這,還是往日那個自信強大的北辰麼?
不自覺地靠近了北辰澤昊,葉欣收緊了手,仿佛希望能夠借這樣的動作,給身旁沉浸在哀傷中的人帶來溫暖。她訥訥的開口,“啊,那個,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已經不在了,你,不要傷心啊,啊?”
卻說這幾天,兩人在醫院裏同吃同住,朝夕相對,又加上北辰澤昊兩次不顧個人安危的救她,讓她漸漸地放下了對北辰澤昊的心防。看著北辰澤昊行動艱難,心裏充滿著感激愧疚各種複雜感覺的葉欣,主動要求照顧他。
而北辰澤昊,也似乎忘了當初南宮震宇的事情,一心一意的依賴著葉欣的照顧,毫不掩飾他對葉欣的占有之欲。先是霸道的將她搬到自己床上,跟自己同眠,後來又因為她家境艱難,威逼著跟她簽了合約,說要請她當看護。當然,因為葉欣現在腿有些行動不便,所以北辰澤昊給的錢並不多,除開葉欣的治療費之外,所剩就寥寥無幾了。
說來也怪,若是以前,北辰澤昊這樣做,葉欣肯定不會接受,還會恨他,但是經過了兩次他奮不顧身的救她之後,她倒覺得除開北辰澤昊太過好色讓她有些煩惱之外,其他都還好了,有時心情好的時候,甚至還會跟北辰澤昊開開玩笑,討價還價。
此時也一樣,葉欣懊惱的摸著有些微腫的唇,憤憤地看著坐在一旁悠閑地翻著報紙的北辰澤昊,她運氣再三,終於忍不住,站到北辰澤昊麵前,“喂,”
眼前的男人盯著報紙,毫無反應,葉欣漲紅了臉,伸手去搶他手裏的報紙,卻被男人靈巧的閃過,葉欣一個收勢不住,跌了下去。
北辰澤昊伸手扶住葉欣,低低地笑,“這麼迫不及待麼?”
葉欣尷尬極了,掙紮著站起,一臉的怒色,“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隨便親我!我是給你當看護,不是當,當……”
後麵的話,葉欣漲紅了臉,卻是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了,看著眼前炸了毛的葉欣,北辰澤昊心中一陣好笑,點點頭,眯著眼笑,猶如一隻偷了腥的狐狸,“嗯嗯,知道了,知道了,以後注意。”
說到這裏,男人話鋒一轉,抬腕看看表,有些促狹,“咦,都過了這麼久了,你還想著那事情。難道說,你其實是……”
葉欣一僵,轉身憤憤的離開,留北辰澤昊一個人在原地笑得如花兒綻放。她怎麼就忘了這個男人有多無恥呢?還想跟他講道理,真是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