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北辰澤昊離去,不知為什麼,葉欣竟覺得此時他的背影裏有著一絲蕭索。甩甩頭,將腦中北辰澤昊的身影甩開,葉欣轉向婷婷,“婷婷,姐姐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或許是因為剛剛被父母的大戰嚇到,小小的孩子,此時極為的敏感,她搖搖頭,小小的手掌撫上葉欣的眉間,“姐姐,不要著急,婷婷乖!”
感受著婷婷溫暖的手指,撫在臉上,葉欣心裏一酸,險些落下淚來,“這麼可愛的孩子,卻攤上那樣狠心的母親,這可讓她以後怎麼辦?”
借口去打水,葉欣找到於叔,“於叔,你,真不打算要婷婷了麼?”
於叔狠命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煙,在他的周圍,已經散落了一地的煙頭,葉欣看得眉頭一皺,就要將他手中的煙滅了。卻見於叔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將煙頭扔在地上狠狠一碾,重重的歎了口氣,“唉!你於叔我一輩子沒什麼出息,當年雪琴跟我的時候,確實是她受了委屈!她如果要走,我二話不說,讓她走!我氣憤的是,她竟然背著我,背著我……”
後麵的話,卻讓這個老實巴交了一輩子的男人再也無法說出口。看得葉欣一陣心酸,慌忙上前抱住於叔的胳膊,枕在他的肩頭,“於叔,我知道,我都知道,隻是雪姨她不明白,做下了錯事,可是婷婷是無辜的啊,她還那麼小,你,”
說到這裏,葉欣抬頭直直地望進於叔渾濁的雙眼,“真的忍心把她送去孤兒院麼?”葉欣打定了主意,若是於叔還是一心要將婷婷送走,那麼她就將婷婷收養了。
於叔的嘴唇一陣嚅動,看向葉欣,飽經風霜的一張臉上有著心痛與糾結。歎了一口氣,葉欣起身,聲音低低地說,“算了,於叔,離婷婷出院還有幾天,你好好想想吧,如果還是不想要她,那麼我就養著好了,反正,我現在打一份工也是打,兩份工也是打。”
就在葉欣與於叔討論婷婷的去向的時候,北辰澤昊幾乎氣得要跳起來了。
南宮震宇掛了一臉溫文的笑,站起身來,對著北辰澤昊幾欲噴火的雙眸,“昊總,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了!”
南宮震宇的父親,也是公司現在除了北辰澤昊以外最大的股東--南宮煜,也是一臉和藹的笑,拍拍北辰澤昊的肩,“嗬嗬,阿昊啊,我們震宇,以後就拜托你照顧了,以後啊,我們這天昊財團,還要靠你跟他攜手共進啊,哈哈!”
北辰澤昊強忍著要將肩上濕熱的手拂下來的衝動,眯了眯眼,對著南宮震宇一笑,“嗯,那是,還得多謝震宇你在我養傷期間援手將那幾個項目救活!”
“哈哈,哪裏哪裏,天昊財團也有我們的一份,我出力,也是應該的,應該的!”看著對麵男人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氣得扭曲變色,南宮震宇隻覺得心中一陣暢快。最近因為葉欣的事情,他可積了不秒鬱氣在心中,此時能扳回一城,簡直讓他從頭頂舒爽到了腳底。
狠狠地將辦公室門帶上,北辰澤昊沒好氣地看向站在門口有些唯唯的蘇伯達,“怎麼搞的?讓你看著看著,你還給我弄出這麼大個婁子!如果不是我今天回了公司,是不是你還要等到他搬進我辦公室才會告訴我?!”
蘇伯達臉上一苦,最近他快被他的女兒吵瘋了,哪裏還有精力去管公司的事情,結果一周沒看,就被那南宮震宇鑽了空子,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
重重地將自己扔進椅子裏,北辰澤昊揉揉眉心,“算了,你也不用說原因了,還是想想怎麼應付過去這件事情吧!”
南宮震宇哼著小曲,等在風大門口。在公司裏,看著北辰澤昊鐵青著一張臉將蘇伯達叫進了辦公室,他的心裏簡直是跟三伏天裏被人兜頭澆了一瓢涼水一樣舒爽,再也在辦公室裏坐不住,他迫切地想要見見葉欣,那個如魔咒一般刻在他心頭的女子。
打聽到她今天回校,南宮震宇就急急地趕到風大,想要跟她分享一下心中的喜悅。遠遠地看見葉欣從一輛車上下來,南宮震宇飛揚的神色陰沉了一下,他認出來了,送葉欣來的,正是北辰澤昊的座駕之一。
但轉眼,他又掛上了一臉的微笑,迎向了葉欣,語氣親昵,“欣欣,你怎麼才來,我都等了你半小時了!”
葉欣有些愕然地看著這個自說自話的男人,他等她半小時?她什麼時候讓他等了?她冷著一張臉,沒好氣地問,“你來幹什麼?”
南宮震宇眼中的神采黯了黯,捏緊了拳頭,轉瞬又鬆開,再開口,眼中的神采已經恢複如常,“哈哈,我來看看你!聽說你受傷了,我去過幾次醫院,可是都被北辰澤昊那個家夥擋住了,”
他轉身從車內拿出一大束火紅的玫瑰,遞向葉欣,一臉俏皮的笑,“哦,這個送你!今天可否賞個臉陪我吃個晚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