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被急召進皇宮的夏侯淳,此時正緊鎖著眉頭,在禦書房走來走去,書案前正坐著夏侯川,看著書案上放著的攤開的信紙,一臉的深沉。
夏侯淳停下腳步,看著夏侯川說,“父皇,兒臣必須立刻去喬州城。這次齊州城裏的動亂絕非小事,越是查不到越不對勁。”
夏侯川臉上微怒,“朕說了不行!現在朝中的局勢不穩,你才剛立為太子,正是留在朝廷裏穩住臣心的時候。若你現在離開朝廷,朕看你這太子還開始任職,就會丟失人心!”
夏侯淳握緊了拳頭,喬州城受傷的都是黎民百姓啊!他怎麼能不管!但是父皇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隻是他很不放心喬州城的情況,他擔心那些人會越來越張狂。
盡管已經逮住一批肇事者,但是又出現了一批,根本就沒有停止,他們的目的他幾乎可以猜到,就是要誘他出現,放長線釣大魚!該死的,他還真要吃這套!
對方抓住了他的愛民如子,怎麼不去好好利用!
夏侯淳眼一橫,“父皇,兒臣真的放心不下,朝廷裏兒臣會讓五弟幫兒臣打理,待喬州城裏的事處理完了,兒臣立即回京。”
聽到夏侯淳這樣說,夏侯川眼裏快速的閃過一絲精光,眼睛微眯,抿著唇不說話,似在思考著什麼。
沉默片刻,夏侯川鬆開了嘴,略帶試探的口吻說道,“你也知道你五弟是什麼樣的人,他能有能力幫你?”
夏侯淳一愣,“兒臣會去和五弟說的,相信五弟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夏侯川輕微的‘哼’了一聲,“可以,你把事情交代好就行。但是老五在朝廷裏沒什麼支持他的人,手裏又沒什麼實權,他要壓住丞相和老二的人,可能有些困難。”
夏侯淳完全沒有去深想夏侯川的用意,隻想到的是隻要五弟在朝堂上幫他,他就可以去喬州城,所以他接著說道,“這個父皇不用擔心,兒臣準備將兒臣手裏的虎符交給五弟,並且還留有一直精英隊伍協助五弟,誰若是敢反,直接鏟除!”
夏侯川眼光一狠,沒想到另一半的虎符居然就在老四手上,若擁有了整塊虎符,就能號令皇宮裏和京城裏的暗藏的南震將軍麾下曾經勇猛的將士,那樣的話,完全不用再怕老二那一夥人了。
光是這樣想著,夏侯川就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夏侯川才恢複平靜,語氣裏不經意間透著喜悅,“好!老四啊,還是你想得周到!既然你已經安排妥當了,朕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你準備一下就去喬州城吧。但是早去早回。”
夏侯淳狐疑的看著上座表情變化萬千的夏侯川,心裏稍稍有些疑惑,父皇的態度變化的太快了吧。
夏侯川臉上變得柔和,充滿著慈愛,“淳兒啊,你去你母妃的殿去看看吧。今夜就留在宮中吧。”
夏侯淳的眉毛不自主的跳動了一下,又留在宮中?父皇不會又要故技重施吧?
想著便沉聲道,“父皇,上次家宴,兒臣無意間中了藥,這皇宮裏戒備森嚴,居然也有人下藥,幸好是發生在兒臣身上,若是有人對父皇不利,那就危險了。兒臣期望父皇能再提高點宮裏的警界度。”
夏侯淳將最後一句話,說的格外的重,寓意不在此啊。
夏侯川臉色一僵,那件事沒成功,他是有些生氣,如今被老四這樣說出來,心裏上稍稍有些掛不住。雖然老四沒有挑明,但是他知道老四一定知道調查了這事情的緣由。
咳嗽一聲,“朕會注意的,上次的事情,是朕的疏忽,不會再有下次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夏侯淳行了行禮,直接走向清幽殿,他真的感覺有很久都沒來清幽殿了。
母妃······
夏侯淳在心裏呢喃,內心中那一片柔和的天地,全是滿滿的回憶。
也許塵封的太久,現在突然打開,完整的記憶變的零散,甚至有些模糊,但是他仍能感受到母妃溫暖的笑。
夏侯淳進了清幽殿,那被洛雲踢壞的門已經修好了。
夏侯淳沒有直接去躺在床上,而是在屋裏轉悠的好幾圈,看到屋裏還放著木製的搖搖床,夏侯淳眼神不禁變得溫柔,他很小的時候是不是就躺在裏麵,母妃就這樣輕柔的搖著,還唱著歌謠,讓他安然入睡呢?
那個時候,他一定很幸福。
夏侯淳輕歎一口氣,他是有些懷念了,可惜和母妃在一起的時間太少。隻有孩童時的短短幾年,那個時候,他的記憶還沒法記全事情,不然現在也不會覺得這裏,既熟悉又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