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京城,丞相府裏,慕天霖收到一封信,臉上的喜悅無語言表,過度開心之後,心裏又出現了點點的擔憂,但是喜大於憂,他也沒有多想。
連忙提筆寫了封回信,讓那個人最好是將喬州城給控製住。
將信送走後,趕緊穿戴整齊,急衝衝的出去,似乎要見什麼重要的人。
皇宮內,夏侯凡坐在禦書房裏一邊的書案前,處理著堆積成山的奏章,眉宇間有些疲勞。
李公公進來端來一碗參茶,看著夏侯凡這樣拚命的處理政事,有些不忍,“太子殿下,你還是休息一下吧,這樣下去會把身體累壞的。”
夏侯凡沒有抬頭,隻是搖搖頭,繼續看著奏章。
李公公上前走了一步,將參茶放在書案上,再次說道,“太子殿下,身體最重要,雜家想先帝要是看到你這樣的認真,一定會感到很高興的。”
夏侯凡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看著夏侯川曾經坐著的書案位置,臉上有些悲傷的表情,很快就收斂了,“父皇生前也是這樣過來的嗎?”
李公公點點頭,頗有感觸的說道,“身為皇帝,每天要處理很多事,有時候很晚都沒有睡覺,先帝又不知道調養自己的身體,雜家勸了又不聽,唉,身體隻會越來越差。”
夏侯凡眼裏閃過一抹堅色,“看來我還需要更加努力才行!”是對自己說,也是對李公公說。
夏侯凡停下來喝著參茶,這時禦書房外,傳來一聲,“皇後娘娘駕到!”
夏侯凡趕緊放下手裏的碗,出門迎接,因為失去了父皇,對於母後,他特別的珍惜。
韓芯兒還沒進門,就見夏侯凡從裏麵出來了,一臉的歡喜。
韓芯兒臉色一下沉下去,嚴肅的說道,“凡兒,你現在是太子,未來的皇上,要有你自己的威嚴,下一次不能出門來迎接任何人,包括母後!”
夏侯凡臉上的表情一僵,腳下的步子也不由的緩慢下來,走起來有氣無力。
韓芯兒見自己兒子有些低落,依舊沒有給他好臉色,而是一眼不發的進了禦書房。
夏侯凡錯愕的看著這般冷漠的母後,一時心裏湧現各種滋味,苦澀,傷心。
韓芯兒使了個眼色,李公公等其他的侍女和太監紛紛行禮退下,一時間禦書房內疚剩下了韓芯兒和夏侯凡。
沒人的時候,韓芯兒臉色才緩過來,一臉慈母的拉過夏侯凡的手,輕聲說道,“凡兒,你不要怪母後剛才那麼對你,你現在肩膀上的擔子不輕,是要成為皇帝的人了,就不該再下人麵前暴露你的喜怒哀樂,這樣很單純,很容易被人猜出你心裏想什麼的。”
盡管韓芯兒這樣說,夏侯凡心裏還是有些添堵,呐呐的回道,“兒臣知道了,母後。”
韓芯兒這才露出一絲笑容,看著夏侯凡的麵容,不停的嘖嘖稱讚。
夏侯凡被韓芯兒看的有些不自在,開口打破平靜說道,“母後,你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一說到正事,韓芯兒笑的更開了,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線了。
“凡兒,你現在是太子,為了更鞏固你的地位,母後決定給你訂門親事,母後已經整理好了,朝中大臣家裏,有哪些待字閨中的女兒,母後已經連夜讓人去準備畫像,你待會晚膳來母後的寢宮,看看有沒有自己喜歡的。你放心,母後選的這些女子,容貌絕對是上乘,家裏的背景對你很有幫助的,你記得——”
“母後!”夏侯凡略帶怒氣的叫了一聲韓芯兒一聲,打斷她要說的話。
韓芯兒微愣,而後說道,“怎麼了,凡兒?”
夏侯凡皺著眉說道,“母後,父皇才剛離開不久,現在四哥又在喬州城打仗,朝廷的局勢緊繃,你覺得兒臣現在哪有心思去選妃呀。”
韓芯兒一聽到夏侯淳的名字,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是說話的語氣卻變了,“你四哥都有王妃了,要是他再有子嗣,朝中自二王爺死後,多數都支持四王爺,他要想奪回太子之位,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母後讓你快成婚,有了太子妃及她背後的勢力,你的太子之位也能坐穩點。”
夏侯凡第一次覺得從來不認識自己的母後一般,這樣猜忌四哥的母後,想要用這樣的方式鞏固他地位的母後,他真的感到很陌生。
夏侯凡心裏說不出的難受,良久之後,才有些自嘲的說道,“母後,兒臣的太子之位不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鞏固,兒臣知道自己的能力。兒臣也相信四哥不會造反。母後,你從來都不了解四哥,甚至是兒臣,我對你太失望了母後。”
韓芯兒被夏侯凡說的這一番話,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角輕輕的流下了一行淚,是她太小心了嗎?是她太看重這個太子之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