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外型來說,這是一幢臨街的二層平頂小樓,自帶一個雜草叢生的後院,後院大門也很應周圍的景兒,是蔥油綠,油亮油亮的。
按實質來說,這是一個破破爛爛的,一看就是快要倒塌的建築,俗稱危房。
牌匾橫七扭八的掛在高處,上麵十分通俗明朗的刻著倆字:妓院。
四根圓柱顫顫巍巍的支撐著整幢樓的重量,中間是一個很大的圓台,樓梯由圓台兩側直穿而上,扶手上的紅漆已經掉得差不多了,斑斑駁駁,上麵還蓋了一層薄薄的塵土。幾縷陽光從屋頂缺磚少礫的瓦縫中影影綽綽的鑽了進來,灰不啦嘰,許久沒有人打掃,有那麼幾分城郊破廟的味道。
一隻瘦弱的老貓窩在陽光下,正愜意的打著盹。
財財站在空曠的大廳中,看著腳邊躺著的那個昏迷的女人,束手無策。因為她除了能變出一堆金子的法術之外什麼都不會,更甭提以超高難度著稱的醫術。而這,其實也是玉帝以及眾神仙們敢於算計她的緣由之一。
“小財,這是哪裏?”白龍揉著小屁股從後門晃了進來,看了看四周,走到財財身邊,很隨意的問道。
“喵——!!”老貓突然驚醒,渾身黃白相間的長毛幾乎全部豎了起來,張大眼咧著爪子,瞳孔放大,警惕的瞅著白龍。
白龍雖不強大,卻也有無視弱小的卑劣行徑,完全忽略老貓的動作,小爪子扯了扯財財的裙角替她撫平,又抬頭看了看她的臉色,疑惑道:“咦?為什麼你散發出的氣場這麼嚇人?”
“噓——”財財瞥了老貓一眼,皺著眉將食指放到唇邊,滿臉黑線的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死蚯蚓,你想嚇跑所有的人嗎?”
“哦!!”白龍恍然大悟,乖巧的點點頭,退到一邊去了。其實,他很想告訴財財,地上那女人是裝暈的。哪有人暈過去了,眼珠子還轉來轉去,右眼還偷偷打開一條縫的?
財財下定決心,捏著嗓子喊了一聲:“請問,有人在嗎?”
“哎!來了來了!”一個穿著藍色粗布裙的胖女人應聲而至,白胖白胖,肚皮上三層遊泳圈,凹凸有致,肥腫大臉上的小眯眯眼閃著精明的光。
“雪嬤嬤!”躺在地上的女人蹭的一下爬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胖女人,“嬤嬤,她是我拉來的,我想問一下,今晚可以不吃海草稀飯了麼?”
“恩,不吃了,紫煙你先回房去。”胖女人不著痕跡的躲閃開來,轉頭不自然的衝財財笑笑,“讓客官見笑了。”
紫煙撲了個空,聽胖女人這麼一說,頓時喜上眉梢,小小的雀躍了一下,往樓上奔去。
胖女人搖著玉米杆編成的蒲扇,邁著標準的公貓步,一步三搖的走了過來:“敢問……”
“雪嬤嬤!”話還沒說完,就被去而折返的紫煙打斷了,女人諂媚的笑,“忘了說了,妙可的夥食單有問題,她都半年沒拉到客人了,應該連海草稀飯都沒得喝,可大家都沒發現,嬤嬤您再不注意的話,以後她還是會有海草稀飯喝的!您是不知道那,妙可這丫頭可壞了,不拉客還想喝海草稀飯……啊,妙可你也在啊,晚飯吃過了?”
話音剛落,一個雪衣女子從樓上娉娉婷婷的飄了下來,小臉慘白慘白,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總體說來,也算是秀麗。
告狀的女人連忙像老母雞護小雞一樣的將財財和白龍攏到背後,戒備道:“妙可,我告訴你啊,他們可是我的客人!你不許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