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裏弄的再好,也不可能像在總督府一般,自然是沒有淋浴的。不過他們也不敢怠慢了公孫謹,就在他們去吃飯的當口。
已經派人為他運來了兩個特別大的木桶,這兩個木桶裏麵分別裝的是熱水和冷水。
人浸泡在浴桶裏,如果覺得水溫不夠,就打開熱水那一邊的木頭閥門,裏麵就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熱水從裏麵流出來。當然覺得水太熱,打開另外一邊,就是冷水了。
原來和現代的淋浴器有些像,隻不過是全手動的。陸總督為他準備的木桶也非常大,公孫謹身長八尺的人,脫了衣服,放開了手腳躺在裏麵,還有很大的空間。
熱水浸泡著公孫謹的身體,也讓他一天的疲憊舒緩很多,微微閉上眼睛,將腦袋放空,他腦子裏竟然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想了半天,他不由搖了搖頭,嘴裏喃喃道:莫不是魔怔了。這兩天怎麼一直在想那丫頭?
那丫頭到底有什麼好的,發育不良,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他看過了太多的美女。但是為何他會一直在心裏想著她呢。
他想了半天,最後終於想出了原因,那就是美食。
對,那丫頭的廚藝是他見過最好的,而且做出的東西也是稀奇古怪,味道確是好的不得了。
想到美食,公孫謹頓時覺得肚子有些餓,他突然很想吃東西。這會他連晚上在總督府,吃了些什麼都忘記了。
離開西京後,便奔波於和契丹人的戰事,每次吃飯也幾乎是爭分奪秒的。現在回去也是舟車勞頓,也幾乎都是在湊合著吃,因此根本沒有好好的吃東西。
今天他在城外突然聞到那股香味,於是就想到了楊若。也不知道那丫頭的廚藝比賽,到底如何了。他想到她,就一下子想到了美食,因此對這裏的食物完全沒有了胃口。
他泡了很久,才從水裏出來,換好幹淨的衣服,走了出去。熱水澡果然能解乏,而且陸總管還將他的私藏送給了公孫謹,據說是什麼藥浴,用這個藥浴浸泡之後可以解乏。
藥浴據說泡的時候,沒什麼感覺,等泡過之後,就會感覺到渾身熱乎乎的,很是舒坦。
慕容傑果然是最了解他的,看公孫謹沐浴完了,便笑著迎了上來。將外麵披的錦繡袍給他披上。
即使在大帳篷裏麵,也是很冷的,畢竟這些帳篷沒有磚瓦房子來的結實,因此就要穿的比平時多一些。
這會公孫謹剛泡過藥浴出來,渾身還是火熱的,一點都不冷,因此他外麵的袍子都沒穿,“公子爺,洗個澡舒服一些了吧,我見你晚上在總督府空腹喝了不少酒,我將這裏最好的雲城佳釀也給你弄來了。馬上我讓他們給你擺上一桌。”
公孫謹伸出頭朝大賬外看了看,這會天色已黑了,就算他想出去走走,估計慕容傑也會死命拉著他不讓他出去的。因為他是標準的路盲。這樣出去,人生地不熟的,他鐵定得走錯路。
“嗯,可以!你也坐下來陪我喝兩杯。”
公孫謹這會洗浴完畢精神了許多,俊朗的麵容中,更多了幾分清貴氣息。英挺的眉眼,分明的輪廓,他整個人往那裏一站,任何背景都不用配,就像是一副古樸雋永的水墨畫,讓人亮花了眼。
不過這會他坐在那裏的神情, 比白日進城時,多了幾分柔和。
慕容傑見他這樣的神情,沒像白天那樣陰沉,他的心情也好了些。忙使了個眼色,讓一旁的人上菜。
菜上到一半的時候,陳鬆突然走進來了,然後稟報道:“公子爺,孟城主命人為你送來了菜肴,你看收還是不收。”
陳鬆說完,他身後便站著兩三個人,其中兩個人手裏還抬著一一口鐵鍋,那鍋下麵還燒著火呢。
那鍋裏也不知道燒了什麼菜肴,隻見一股股香味直往上冒。
見公孫謹沒有說話,而是拿起酒杯,自顧自的為之倒了一杯酒。慕容傑看了陳鬆一眼,低聲說道:“陳護衛,你今天是怎麼了。平時不是挺機靈的,今日怎麼拿這樣的事情,快讓他們都下去吧。”
陳鬆聽了慕容傑的話,不由一頭的汗,他確實是糊塗了。白天公孫謹看那個孟城主就不順眼。
後麵還是去了總督府吃的晚飯,他連和那個孟城主多說一句話,都不想說,怎麼會吃他讓人送來的菜肴呢。
陳鬆大手一揮,語氣中帶了幾分急促。“快,快,撤掉,撤掉。”那幾人頓時嘴裏說了聲是,想趕在公孫謹沒有發脾氣之前,趕緊離開。
“留下!”就在那幾人準備掉頭趕緊走時,不想一直沒說話的公孫謹突然開口了。
那幾人沒聽清,神情愣了下,不知道該走還是該留,陳鬆卻聽到了。不由說了句,“侯爺,讓你們把菜端上去呢,都傻了嗎?”
那三名送菜的人,頓時高興的有些不知所以,立刻將那一個蒸籠放在公孫謹的麵前,外加一口大鐵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