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公孫瑾這會已經下了馬,對著麵前的一片湖泊,兀自發呆。冬天的湖麵,確實沒什麼看頭,就連那湖邊,原本是綠葉青翠的,婀娜多姿的柳條,這會也隻剩下幾根稀稀拉拉的灰色枝條,無精打采的垂著頭。但即使是這樣沒有半點可以欣賞的地方,公孫瑾還是看的格外認真。
這邊兩人站在離開他十幾步遠的地方,沒有靠近。
“我看到他了。”陳鬆又重重的喘了幾口氣,才對著慕容傑說道。
“看到誰了,楊小姐?”慕容傑揚眉反問了句,說完,覺得此事不大可能。因為這會時間,楊若應該在考試才是。公孫瑾表麵上什麼都不說,大概是心裏在為她擔心吧。可是昨日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呢,竟然鬧到這樣的局麵。
“不,不是。是楊小姐的未婚夫。”陳鬆小聲的說道。在西京的時候,沈穆也算是不小的名人了。後麵那裏發生的事情,他多少聽到一些。隻是楊若未婚夫這個詞,在他們侯府算是個禁詞,因此這會隻有慕容傑,陳鬆才敢說出口。
“什麼?”慕容傑聽到他嘴裏說出來的話,忙伸手將陳鬆的嘴巴捂住,將他拖到一邊,可沒把陳鬆憋死。慕容傑拉著陳鬆的胳膊,正色的問道:“你說你看到誰了,你再說一遍。”
“沈穆?”
慕容傑暗自覺得眼皮子連續幾次跳了幾下。可是又不知道自己為何聽到沈穆這兩個字時,反應如此之大。又不是他喜歡女人的未婚夫,他為何有這麼大的反應。
“恩,你在那裏看到的?”
“就是剛才啊,我的文書就是被沈穆撞掉的,他還和我說了對不起。” 見慕容傑果然不知情,他便知道前麵他們沒有看到沈穆,不然他們也不會就這麼走了。陳鬆不知道侯爺看到沈穆後,會不會直接將他一拳釘在牆上。他看到他肯定會生氣啊,因為沈穆使用了卑劣手段,沒有經過楊若的同意,騙了楊家的父母,然後就這麼稀裏糊塗的把他們的婚事給定下了。不然,說不定,他們小侯爺肯定會穩坐楊家女婿的位置。
額,也說不定哦。那楊若後麵還千裏尋找王奇呢。可是他們那天在房間裏從大半夜一直待到早上,大清早的還被昭和郡主嚷出來,說楊若和公孫瑾兩人睡在了一處,又怎麼解釋呢。
這件事情,一開始壓住了沒人敢說,可是今天這事情就像是長了翅膀一般,弄得幾乎全京都的人都知道了。
所以說,女人的心思啊,不是他們一般的男人能猜得透的。至於能不能被小侯爺猜透,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他竟然在工部?”慕容傑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頓時百思不得其解。沈穆怎麼也到京都 了,他們竟然還沒有得到風聲,而且這小子竟然還神不知鬼不覺得到了工部。如果楊若競選禦廚成功,那以後豈不是會碰到沈穆。一時間他腦子轉的飛快,思索著等會該怎麼和公孫瑾說。
陳鬆卻不知道,這個心思玲瓏的慕容大人這一會的功夫,已經轉了無數道心思。同時他心裏也在納悶,沈穆怎麼就不能到工部了。
“是啊,那叫一個人模狗樣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攀了誰的關係。”陳鬆自言自語的說道。
慕容傑這會卻在思索,他記得前幾日,工部似乎剛剛調升了一名工部侍郎,他還沒有見過,莫不是?想到此,他忙對陳鬆說道,“你速去打探一下,那個沈穆在工部到底做什麼職務,他是何時進來的?”
“是,我這就去。”陳鬆在轉身的時候,暗自擦了把汗,心道,今日好累啊,終於解脫了。陪著這兩尊大神,說話稍有不慎 ,就是一記飛刀。若那飛刀可以將人殺死的話,今日估計他得死好幾次了。
等陳鬆走後,慕容傑才邁著看似輕鬆的步伐朝公孫瑾走去。 “公子爺,外麵風大,我們這就回去吧。”見他沒啥反應,他不由繼續說道:“要不我再陪你轉轉,陳鬆笨手笨腳的,連個馬都牽不好,我讓他先回去了。”公孫瑾站在那裏許久不曾動下身,風烈烈的刮著,將他的臉都吹的白了幾分。昨日他曾落了水,今日又一大清早,就饒著大半個京都去了趟工部,半路上曾遇到王奇和昭和郡主一起進了一家茶樓,他心道,他心裏一定很不舒服吧,會不會多想些什麼,所以才會來這光禿禿沒有任何景致到底湖麵,看上半天麼。
半天後,公孫瑾打鼻孔裏,才恩了那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