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絕望的諾言(1 / 3)

諾言又驚又喜,心裏充滿了興奮。低下頭看著小狐狸那雙紫色的眼眸,似乎懂得了些什麼,蹲下身一把把小狐狸抱在懷裏,直覺告訴諾言一定是小狐狸,是小狐狸幫助了自己,是這樣的,肯定是這樣的。諾言覺得應該盡快告訴母親,於是,諾言興奮的抱起小狐狸朝街頭集市跑去。

“啊啊啊呀呀呀啊唔”

諾言的臉龐堆滿了笑容,揮舞著自己的左右。興奮的打著手語。

母親的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捉住諾言的左臂。

“諾言。這是怎麼回事?…”

“啊啊啊唔啊呀啊”

“嗯嗯嗯!啊哦~唔唔”

“小狐狸?怎麼可能?這…。但怎麼可能這…。這…。好吧…諾言。我們先回家慢慢說。”

諾言點點頭,幫著母親收拾著攤位。母子倆回到家中,諾言興奮的率先跑進庭院,小狐狸尾隨其後。輕輕扯扯諾言的褲腳。諾言放下手中的竹枝器具。雙手抱起小狐狸。高興的玩鬧起來。

“哈哈哈哈唔~啊啊~”

“嗷!”

阿蘭滿臉的疑惑,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完全超脫了她的理解。看著跟小狐狸玩的高興的兒子,不僅心中一陣陣恍惚,人不佑善,天佑善啊…。感謝上蒼,或許真的是善良的孩子,保護了小狐狸,冥冥中應有的回報呢。

“諾言,你真是個好孩子”

諾言不好意思的笑了,指著小狐狸吱唔著。

“啊啊啊嗬嗬啊啊呃啊啊啊唔啊”

阿蘭笑著道

“那~嗯要多謝謝我們的小狐狸了哦~今晚我們吃肉~”

母親笑了,沒有笑過的母親笑了。

諾言呆呆的看著母親,鼻頭莫名酸楚,紮進母親的懷抱。

母親笑了,因為在母親眼中自己最重要的兒子,竟然冥冥中得到了醫治。母親都好高興,想起到昨天痛苦的兒子,母親便心如刀割。恨不得替而代之,寧可自己受苦,也不願意兒子痛苦。

兒子是自己唯一骨肉,亦是自己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丈夫的離去。曾讓柔弱的母親無數次想過輕生。卻因為兒子堅持下來。就像。為兒子的生命而活下去。…

就像凱撒國的詩人所說那樣,“冬天來了,春天還算遠嗎?”當天空不再下起雪,寒意不在深濃,薄薄的雪地上露出韌嫩的纖草。華盛國又迎來了一年一度的春之節。這是一個舉家歡慶的節日,富貴人家,大肆豪宴,奔走串親。並不富裕的窮人也全家聚集,準備著新年前夕的年夜飯。諾言家也不例外,卻隻有兩個人在忙碌。

紫晴來到母子兩人家裏已有兩個月有餘。雖然生活過的艱辛,卻玩的很開心,每天淩空都會抱自己,都會陪自己玩耍~紫晴喜歡這樣的生活,喜歡跟諾言在一起。紫晴常常幻想著自己假若可以變成人形。那樣的話~諾言再那樣抱著自己~跟自己一起玩?諾言一定會很開心吧~想著諾言夜裏說著夢話~滿嘴口水的樣子,心裏都會一陣陣偷笑。今天,紫晴終於吃上了肉,看著小盆裏的魚肉紫色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自兩個月前,吃過了母親犒勞的一塊豬肉。自己可是腥沫未沾呢。

大概,家…。就是這樣的感覺吧。也就是,就像諾言心中常出現的那個字符。

兩人一狐圍在桌前。點上燭台。不得不說,這是一年來家裏最豐盛的晚餐。有魚,有肉。還有最愛吃的皮蛋粥。這也是諾言最喜歡的節日,阿蘭催促著孩子跟小狐狸吃著飯,自己心裏卻有些空落落的望著窗外。

本是團圓佳節,卻缺少了那個母親最愛的人,阿蘭很早便離開飯桌,轉身回屋,全身說不出的疲憊的她。太累了…。一個女人肩負起來的家庭。太辛苦了,阿蘭起身推開窗欄,輕聲的咳嗽著。自床頭摘下一隻竹編蚱蜢。握在手心置於胸口。

竹蚱蜢曾是兩隻,8歲那年,是阿蘭親手送給青梅竹馬的諾查的。兩人長大成人後,便成為了兩人彼此的定情信物。卻又在8年前被空間所隔閡,一隻,留在阿蘭身邊。一隻,被遠征的丈夫帶走。隻是這一對被兩人件寄托一生感情的竹蚱蜢,或許,今生。便再難相遇了。

窗外投下的仍是冷冷的月光。阿蘭心裏默念著丈夫的名字,淚流滿麵。曾多少夜,夢中驚醒。輾轉反側,與丈夫新婚燕爾的場景還曆曆在目。隻是時間帶走了的人,再不會逆轉。多年來,思念並無因為時間的隔閡因而變淡,反而亦增不減。一年又一年,一夜又一夜,淚卻從未哭幹。

諾言看著落寞離開的母親,心中很不是滋味。母親近一個月總在咳嗽,諾言問詢,母親卻總說受了一點風寒而已。不久前,當身體日況而下的母親,再也掩飾不住昏倒在諾言身邊時,諾言嚇壞了。他背著母親回家,躺在床上,急忙著跑出去拉來了前陣子給自己接骨的楊大夫。

紫晴看著諾言急促出門的身影,又悄悄對阿蘭施展了她的能力。當紫晴發現阿蘭的生命正在漸漸的流逝時,紫晴曾無數次施展過她那並不擅長的治療術。或許是紫晴的治療術能力有限,隻是當天暫時有所好轉的阿蘭,生命便很快又在減緩流逝。

再次被紫晴施展了治療術的阿蘭,漸漸轉醒。睜開眼睛,是熟悉的環境。一旁安靜看著自己的小狐狸,紫色的眼睛默默地看著自己。阿蘭心中黯然。自己的病情好像又嚴重了。坐起身,想著怎麼向兒子搪塞自己的病情。小狐狸跑出去。窗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諾言回到家中看到母親已經醒了,心中略寬。

“阿言…我沒事…讓楊大夫回去吧”

諾言第一次沒有聽母親的話,固執的搖搖頭。母親無奈,暗暗朝楊大夫送去祈求的目光。

“楊大夫…。麻煩您了。”

諾言心揪的看著楊大夫皺著眉頭的表情,心中暗暗為母親擔憂。大夫搖搖頭,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