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話!”林護士憤然反駁,“剛從學院出來的護士,每個月要給醫院交兩千元實習費是事實。但實習期也就八個月到一年,加起來才兩萬塊左右,有哪個護士會連這點錢也拿不出來?就算家裏再窮,砸鍋賣鐵也能湊出來吧?而且醫院給我們提供宿舍,食堂給我們提供的膳食也是半賣半送,姑娘們用得著要出賣身體嗎?徐老頭說的全是瞎扯,我真懷疑他是不是因為被妻子拋棄而患上妄想症。”
“我也覺得這種說法不太可靠……”溪望說著突然往映柳身後一指,並對她說:“走廊盡頭那個是廳長嗎?”
“廳長來這裏幹嘛?”映柳立刻站起來,轉身朝對方所指的方向望去。
溪望趁她轉身張望,從肩包掏出一個小巧的噴霧器,悄悄往她臀部噴了一下,在潔淨的牛仔褲上留下一抹鮮紅的顏料,並又向一臉驚疑的林護士作禁聲手勢。
“那人應該是看護吧,怎麼看也不像廳長呢!”映柳回頭道。
“可能是我看錯吧。”溪望先裝作若無其事,隨即盯著對方臀部,麵露為難之色,小聲地說:“柳姐,你大姨媽好像來了。”
“什麼?”映柳回頭一看,立刻以雙手遮擋臀部,驚惶道,“我去趟洗手間。”說罷一溜煙地跑掉。
待她走後,溪望取手機翻出李梅的照片,向林護士展示並問道:“有見過這個女人跟徐浚一起嗎?”
“好像有點印象……”林護士仔細觀看照片,片刻後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前晚我好像見到她來找徐醫生。”
“具體是什麼時候?”溪望追問。
“大概八點左右吧,當時我正準備到配藥室給一位需要輸液的病人配藥,看見她從樓梯間出來,直接走到醫生辦公室找徐醫生。我還奇怪她為什麼不乘電梯呢,後來小劉告訴我才知道,原來當時電梯壞了。”
“知道她找徐浚幹什麼嗎?”溪望望向護士站對麵的醫生辦公室,透過玻璃門能看見好幾名醫生正在裏麵忙著。
“不太清楚,他們在辦公室裏聊了幾句,然後就一起往樓梯間走,也不知道幹什麼去。反正隻要不是工作上的事,徐醫生不會跟我們多說一句。”林護士頓頓又道,“大概十五分鍾後,我剛給病人接好輸液,就看見徐醫生一個人走回辦公室。”
“謝謝你的合作。”溪望瞥見映柳從洗手間走過來,便起身跟林護士握手道別。
“真倒黴,不知道怎麼時候蹭到顏料了。”映柳將外套束於腰間,以遮掩臀部那容易令人誤會的鮮紅。
“以後注意點就是了。”溪望莞爾一笑,向林護士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別揭穿。林護士會意而笑,揮手跟他們道別。
剛走護士站,溪望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回頭向林護士問道:“前晚淩晨,電梯剛恢複運作時是停在哪一層?”
林護士想了一下,答道:“好像是停在12樓吧!”
“謝謝!”溪望露出狡黠的笑容。
乘坐電梯下樓時,映柳突然打了個冷顫,互換雙臂黑著臉抱怨:“這電梯怎麼大白天也涼涼的。”
溪望脫下外套為她披上,並笑道:“知道月事為什麼叫做‘大姨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