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鈴聲響起,各年級的老師陸續拿起教材,走出教員室前往各個課室給學生上課。位於2號教學樓三樓的八年級教員室,由原來的熱鬧瞬即變成安靜。此刻偌大的教員室內,除了溪望和映柳之外,就隻有一男一女兩名教師。
女教師名叫林君蘭,執教八年級其中兩個班的語文課,因為她的辦公桌就在死者何潔玲旁邊,所以溪望先向她詢問死者生前的日常狀況。
“潔玲呀,平時挺風騷的,而且還很會耍手段。”年過四十的林老師,似乎對剛離世的同事極為不屑,談及對方時臉上難掩鄙夷之色。
“林大姐,何老師才過身不久,你這樣說她似乎不太好吧!”說話的是教員室內另一名教師,他名叫崔豐文,是一位數學教師,年約二十八歲左右。
林老師叉著腰,理直氣壯道:“我說的是事實,跟警察說話用不著顧忌這麼多。要是啥都不說出來,兩位警官要怎樣替她找出凶手,還她一個公道。”
溪望點頭道:“對死者最大的尊重,莫過於盡力為其討回公道。”
“這位警官就明白事理了,不像有些人總是是非不分。”林老師白了崔豐文一眼,又對溪望說:“潔玲的風流韻事,在學校裏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別說我們老師,就連學生多少也有聽聞過她的豔史。”
“晚生願聞其詳。”溪望拉來一張凳子,坐在她對麵作洗耳恭聽狀。
“先旨聲明,我說這些隻是為了讓警官查出凶手,哪些無聊人最好說三道四。”林老師警告般瞥了崔豐文一眼,隨即道出死者一些風流韻事——
潔玲是獨生女,父母都是鄉下人,連字也不認識一個。不過他們也不笨,知道不讓女兒多念書,以後就會跟他們一樣,所以砸鍋賣鐵也要供女兒上大學。他們雖然供女兒念完大學,讓她學到知識,可是卻沒教好她的品性。
我不隻一次聽見潔玲在電話裏罵她的父母,說他們是老不死、臭要飯,反正什麼難聽的話,她都能說出來。而且,自從她來了學校教書,就沒見過她回老家,也沒見她父母過來找她。就連在她跟李老師的婚宴上,也沒看到她父母的蹤影。
你們說,潔玲一個人在城市生活,沒親戚又沒關係,卻剛從學校畢竟就找工作,而且是很多人削尖腦袋也鑽不進來的公立中學,憑的會是什麼?
當然是出賣色相!
她剛進學校,我們就聽見不少傳言,說她跟學校的領導關係曖昧。雖然沒人能拿出確實證據,但動一下腦筋就能知道,她當時隻是個剛踏入社會的土包子,要錢沒錢,要關係沒關係,要能力沒能力,不靠出賣色相,靠什麼進我們學校?我前不久才聽說,有人想花二十萬買一個教師崗位,可到最後還是沒能擠進來。
可是潔玲不但能進學校,而且一來就當班主任,直到這個學期,她每個學年都是班主任。雖然當班主任也沒什麼了不起,就是多幾百塊津貼,誰做都沒所謂。可是她每天都是最晚才來,又是最早離開,而且還經常請假。像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管好學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