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就是這裏的頭牌吧,哎呀嘖嘖真是……該凸的凸該凹的凹。身段漂亮啊,一定讓不少男人都流連忘返吧。”方芷芸打趣著圍著她轉了一圈。
“那是。”胭脂趾高氣揚地看了看她,“沒想到你的嘴倒還挺甜,不過可惜啊,我不是頭牌,媽媽把我換下來了。我是胭脂。”
“那媽媽真是沒眼力,這麼好的人怎麼就糟蹋了。”方芷芸故意為她打抱不平。
“嗬嗬,你還是別說,那個新來的人可有來頭了。”胭脂搖搖頭把衣裳放在桌上。
“怎麼?難不成還是哪個王侯的女兒?”
“不是,她叫清花。”胭脂撇撇嘴,眼裏有一絲妒忌,“是個奴婢。”
“宮裏的奴婢?”
“嗯。不知道怎麼被扔出來了。”胭脂小聲說一邊張望著四周,“你可別跟別人說啊,她的守宮砂不在了。”
“啊?那這……媽媽”
“媽媽知道。”
“這…”
“她還不是為了銀子。”胭脂搖了搖頭,“你是被她抓來的?”
“嗯,我…我沒錢,欠了她些錢,她就要我過來還。”
“我可告訴你,能出去,就趕快出去,別再回來了,這個地方可黑著很。不好呆。”胭脂倒了杯茶細細品了品。
“這裏…又怎麼逃的出去?逃出去了又如何?這京城都是她的人。”
“我有個法子,我認識了個朝廷的高官,改天我替你說說好話,讓他把你贖出來。”
“不要,我就在這裏挺好的。”方芷芸心裏明白的很,這出是出來了,不是又入了虎口嗎?
“你啊…”
“怎麼?媽媽養你們就在這裏聊閑話?”老鴇推門進來。
“不敢。”
“這位客官可俊著呢,你們可要給陪好了。”說著老鴇帶進了一個大腹便便,穿金戴銀的官士。
“這…這。”
“是。”胭脂已經輕車熟路,先陪酒再陪睡。
方芷芸緊張地看著那人。
“官人,官人。”
“小美人兒。”那人油膩的手在胭脂身上徘徊。
“砰,啪。”外麵一陣喧鬧,方芷芸趁亂混了出去。
兩個穿著黑衣的人執著刀劍,架在老鴇脖子上。
“老鴇,老鴇。”年輕的女子直接哭了起來。
“兩位好漢,不知今日所為何事啊?”老鴇見過風雨,即使如此也麵不改色。
“少廢話,你到底做了多少黑生意你自己清楚。”
“哈哈,我老鴇今年四十二,就你們也想抓我。”
“嗬嗬,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給你看看這腰牌。”黑衣人從腰裏掏出一塊玉牌。
“喲,不就是官府的人嗎?是哪位大人啊?””老鴇輕蔑的看著他。
“哼,你大膽。”黑衣人一用力,就把老鴇脖子上割出血痕。
“兄弟們,出來。把這青樓給查封了。”
“我看誰敢?”
人群混亂,紛紛往外湧去。
方芷芸隨著人群跑了出去。街上昏暗的很,可方芷芸卻覺得分外興奮,她逃出來了。
老天真是眷顧她。
“姑娘,姑娘。”
林啟晗看著她分外驚喜,連忙跑來。
“你去哪兒了?到處都找不見你。”
“我…我”方芷芸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多問。
“你怎麼了?這衣服?”林啟晗有些驚訝,“你去了青樓?”
“被抓去的。”
“她…她沒把你怎麼樣吧。”
“沒有,老天爺可憐我,我才剛進去,就有人在裏麵鬧事,我就順著人群出來了。”
“那就好。”林啟晗鬆了一口氣,兩人都是一樣的落魄,不自然地就會互生憐惜,“那,我們走吧。”
“嗯。”方芷芸還是有些心神不寧,緊緊地抓著他的手。
林啟晗也不計較,任由她抓著,這個女孩子很率真也很可憐,他很同情她。
他希望她能過得好,因為她很像很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