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助我,我來是向你告別的。”
俊玉公主聽了心裏欣喜若狂,她要走了,沈靖城就沒人跟她搶了。轉身回房子裏把兵符藏起來,她就大方這一回,也讓他們最後聊幾句吧,反正他們馬上就分道揚鑣了。
“告別?”沈靖城有些驚訝,“郡主才來這裏住了三四天就要走了?”
“這次來,本是準備等著戰事平了再走,但既然這一戰這麼困難,我也不想讓將軍再為難。”
“也好,現在趁著還沒開戰趕緊到京城,打起來了,兵荒馬亂的反而不安全。”沈靖城點了點頭,出門去送她。
“將軍不必送了,還是'要事'要緊。”絮穎郡主臉上有些挪揄地神情。
“郡主說笑了,我隻是在跟殿下談些軍事上的…”
“行了,不用解釋了,這次我來,你比上次明顯好了很多啊。”
“以前對郡主多有不敬,郡主就別放在心上了。”
“哈哈,將軍,現在治兵有方啊,這麼多士兵都由將軍調遣還毫無怨言。”絮穎郡主微微笑著。
“哈哈,不過是些子皮毛,不知郡主可否願意與在下一同出征呢?平定了匈奴他們也會安生一陣子,再走也不遲。”沈靖城有些期待地望著她。
“這…恐怕不行…我畢竟是外族人,這傳出去怕是對將軍有影響。再說此次確實是有國事在身。”
“也好。”沈靖城點點頭,“郡主的傷可有好些?”
“本來就傷的不重,不用掛心。嗬嗬,我看出來了,那丫頭是真心喜歡你,你別總是冷言冷語的,不喜歡可以說嘛。”
“她啊,從小嬌生慣養慣了…養的一些壞毛病,她還小知道什麼,什麼喜歡不喜歡的,等她心智成熟,自然明白。”沈靖城無奈的搖搖頭。
“哈哈…我看你啊,也不小了,也是時候找個姑娘了。”絮穎郡主戲謔著。
“這…到時候自然水到渠成,我也不想耽誤別人。”
“你啊,真是榆木腦袋不開竅,你若是娶了她,不就到京城做大官了嗎?到時候要是有別的喜歡的,納幾房小妾嘛。”
“不了,我還是想繼續在這邊疆守著,待慣了,不想沾惹喧囂。”
“哎,你這樣推脫莫不是已經有了意中人?我聽說你們這裏還有個叫鳶兒的,剛才我也見過了,長的也算不錯,但身份配不上你。”
“我若是真心喜歡別人,地位我是不會論的,但我與她隻是兄妹之情。”
“兄妹之情?我聽說當朝皇後是你的親妹妹,你對她有這樣的兄妹情嗎?”
“我…我從小在外打仗,對她照顧的不周,所以…才想這樣彌補。”
白絮穎走到戰營門口,望了望四周。
“哎,又要打仗,又得有多少生命付諸東流?”
“戰死沙場是戰士的不幸也是萬幸,上天注定的。”
“哈哈,將軍豁達。”絮穎郡主衝他拱了拱手,“那絮穎就此別過了。”
“嗯,郡主路上小心。”
白絮穎坐到馬車裏,撩開簾子,看了他一眼,輕輕念了首詩。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沈靖城,沈靖城。”俊玉公主遠遠喊道,快速跑向他,“怎麼了?發什麼呆啊?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
“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哈哈孤獨不自知啊。”
“什麼啊?”俊玉公主聽著一頭霧水。
“沒什麼。”沈靖城心情頗好地看著她,“公主殿下,沒事了?”
“我…我有事啊,我…我身體可虛弱了。”俊玉公主說著就扶頭欲倒下去。
“行了,走吧,回去再找軍醫給你紮兩針。”
“不…不要。”
“哈哈哈,堂堂公主竟然怕紮針,真是可笑。”
“沈靖城…沈靖城你小點聲,你給我站住。”俊玉公主生氣地追上他。
這是大戰前的最後一次機會與他接近了,時間過得再慢些可好,讓她再多享受一分。
兵符的事,他最好能忘卻。否則,她也解釋不清。她靠兵符免了一次罰,卻引來了更大的麻煩。
愁苦快消散,快活急自來。等戰爭結束了,她還要想辦法讓他喜歡上她,心甘情願的娶她呢。
白墜清,他再好也不屬於她,不喜歡的人一輩子也不會喜歡。
可這…她知道卻始終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