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兒,八月末了,薰衣草要凋零了,你知道嗎?
突然一抹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她身穿白色連衣裙,不加任何修飾,走在薰衣草田中,白皙修長的手指輕拂過紫色的花海,時不時蹲下嗅一下它的清香,似乎是花的精靈。
那張清純的麵龐再次閃過他的腦海。“宇哥哥,以後薰兒要種好多好多薰衣草,然後要和最愛的人在裏麵漫步。”她說的每一句話還是那麼清晰,但是她呢….
想到這,風軒宇把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眼神無比空洞,十年了,他從來沒有忘記過那張清純的臉龐。
傍晚,夕陽給大地罩上一層金黃色,安語汐坐在薰衣草田中間的空地上,欣賞著這罕見的風景,雖然安家也有後花園但是卻沒有這般壯麗,能用這麼多空地來種花的人,也唯有財大氣粗的風軒宇了吧。不過這未免也太多了吧。
一件外套披在安語汐身上,“怎麼來這了?”
這個女人也太不會照顧自己了,身體還沒痊愈就穿的這麼單薄來吹涼風。
安語汐看著身後的男人,嘴角上揚,拉了拉外套。笑著說道:“這好美。”
這回答有點答非所問。
風軒宇也沒有過多追問什麼,在安語汐的身邊平躺下來,每次一來到這他就會感到無比的放鬆和心安。就好像她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從未離開。
“喜歡嗎?”他把雙手墊在頭後麵,閉上眼睛。
“嗯,你知道薰衣草的傳說嗎?”安語汐躺在他的右邊,平躺著看著天空。
“別說。”風軒宇搶在她前麵製止了,“傳說太淒涼。”
原來他都知道,傳說中普羅望斯的那個女孩一生等待的也過於淒涼。
“薰衣草的花語是等待愛情。”她喜歡薰衣草,更喜歡它的花語。
她側過身看著身邊的這個男人,他雖然沒說話但是眉目間卻透漏出淡淡的憂傷,是她的錯覺還是什麼。
她的目光向下移動,停留在他的左耳上,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竟然沒發現他一直隻帶著一個耳釘,這隻耳釘帶在他的身上似乎是完美的結合,多了分桀驁。紫色的鑽石在夕陽下發出淡淡的光芒,沒有過多的裝飾,簡單而又有韻味。
“你怎麼隻帶一個耳釘。”
“我喜歡。”說完就把安語汐抱在懷中,輕咬著她的耳垂,“你很吵。”
耳鬢廝磨對於平常的夫妻來說是常事,但是對於他們….安語汐還是有些不適應,他的薄唇中吐出熱氣落在她的脖頸間,她黑眸陡然竄過一抹詫異,心跳突然加速起來。
他的雙眸緊閉著,眉宇間還是有些微皺,她翻了個身,用手臂支撐著整個身體,白皙的手指刮過他的眉心,“別皺眉,會變老。”
他將她的手握住,安語汐心中一驚,他的手好暖。
風軒宇慢慢睜開雙眸,用力一拉讓她躺在自己的胸口,那最靠近心髒的地方,他的心跳那麼鏗鏘有力。
風軒宇輕揉著她的發絲,這個女人真的很特別,特別的無非就是她這張臉,安語汐如果你長得和她不像,也許我也不用在你危險的時候為你緊張。他把所有的關心都歸結於她們的相像。
“你愛我嗎?”他的手指撫著她的臉龐,輕聲問道。
這個問題有些突如其來,安語汐頷首看著他,黑眸中泛著波瀾,她愛他嗎?她自己都不清楚,她隻知道當他和別的女的在一起的時候她會心痛。一開始她覺得那是正常的,任何一個女人看到自己的丈夫和別人那般親昵都會難受吧,可後來她發現不是這樣的……
她略微抬高了一下身子,讓自己能直視著他的眼睛,“不愛。” 說完就重新靠在他的心口處,風軒宇我不愛你,但是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風軒宇撥動著她發絲的右手頓了頓,眼底劃過一絲不悅,緊接著就笑了笑,用修長的手指纏繞著她的發絲,“千萬別愛上我,你一定會後悔。”
“不會的。”安語汐輕笑一聲,眼眸低垂著,是不會愛上他,還是不會後悔,就連她都不知道。
不知過了多久,身下的男人呼吸逐漸平穩,她抬起頭看著他,墨澈的雙眼裏溫柔的笑意愈發濃重,他睡著了。
安語汐低下頭在他的嘴角烙下一吻,“你知道嗎?原本你應該是我最抵觸的人。”
她躡手躡腳的從他的懷中出來,站起身,張開雙臂感受著這個城市最清新的空氣,這真的好美,讓人能拋棄塵埃,找回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