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做拳狀,眉間擰成川字,滾滾的憤怒積壓在眉間。
“含糊不清就憑自己的想法定位,洛正泰就是這樣教你的?”風軒宇渾如刷漆的劍眉緊皺著,拋開玩笑,嘴角緊抿著,完全轉換了一個態度。
洛正泰是洛銘澤的父親。
洛銘澤聽到風軒宇這副嚴肅的樣子,眉間鬆了又緊,是震住了。
冰冷的聲音,那聲音低沉而幹脆,在望向風軒宇,他十指交疊處多有泛白,骨節處泛著狠勁。
“之前你說了,安語汐是我的女人,我還沒有將她推出去的心。”
“蒼白的解釋,說說誰不會。”洛銘澤鼻尖處發出重重的鄙夷,但是身子卻重新坐下了,捕捉到風軒宇瞳孔深處的堅定和怒意,他竟鄙棄了不少無禮。
風軒宇將文件往洛銘澤那邊推了推,“文件保管好。看上去這的確是風氏的機密,但是哪家公司不是一本假賬,一本真賬,汐兒無意拿到的隻是一份假賬而已。”
“你拿一份假賬來騙她和說假話哄她有什麼區別?”
“假賬不是我給汐兒的,她拿走之後,我才發現優盤有被人動過的痕跡。”風軒宇的語氣很平淡,並不是說謊。
和一句話從起初就否定了洛銘澤的猜測。
洛銘澤眉毛微微放低,邁在桌外的腿也收了回來。
“與其讓她恨我,怨我,還不如讓她徹底享受一次報複的快感,我的確是抱有一絲僥幸的,但是從始至終我沒有動過要利用她的念頭。假珠寶的確可以讓風逸寒摔得夠慘,但是要是拿汐兒的名譽來換,這個買賣可不是虧了一點半點。”
“你確實聯係了珠寶商。”洛銘澤是篤定的。
風軒宇臉色捎有了些緩和,還算他不是一直猛打猛撞,“但是我後悔了,一個為我生子,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女人,一個為我低下身子,調和家庭關係的女人,我覺得這一生已經夠了。”
想到現在躺在床上的安語汐,他低頭看了看臂腕上的手表,這個時間也不知道她醒了沒有,要是醒來見不到他,回去是不是又要大難臨頭。
他的怒不為她,但是喜悅時刻被她牽動著。
嘴角似有似乎的勾起弧度,很溫暖的弧度。
洛銘澤察覺到他嘴角的弧度,心裏一怔,接著鋪天蓋地的苦楚將他狠狠埋沒。
“你就不怕我把文件給汐兒?”也許是嫉妒的趨勢,洛銘澤這刻極力的想讓風軒宇在自己麵前露出慌張感。
想安慰自己,其實自己和風軒宇也不是差很多,隻是風軒宇和安語汐早在之前有一段婚約。
安語汐雖然性格不屈倔強,但是骨子裏還存在著古代女性的認夫觀和保守觀。
隻是因為這樣,他們才從之前的相交線越走越趨於平行。
風軒宇拿起身邊的大衣穿上,睨了一眼桌上的文件,沒有麵露半點慌張感,“在做什麼之前不需要報備,文件在這,要是需要我可以幫你拿回風宅。”
“你倒是提醒了我,夫妻之間本就不該有秘密。要是我和汐兒之間的感情連一份假報表都扛不住,和她在今天早上領證的人早該換成你了。”說罷他眯起眼睛,薄唇輕勾,拿起桌上的文件就向外走去。
隻剩洛銘澤自己一個人坐在位置上。
他們領證了.....
一句話他感覺從頭震到了腳心,他的胸口就像是擠著海綿,使他呼吸不暢,抽幹他的血液,重重的呼了一口氣,海綿裏的血瞬間被擠出噴到心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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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風宅,安語汐早就趿著拖鞋托著下巴坐在沙發上看著坐在小板凳上做著運算題的風韶宸。
風中旭也是高興,早上柳絮煙給他看完兩個人的結婚證後,風中旭就當即在書房裏撥通了有關的部門的電話,一刻也等不了的穿上鞋子去辦改名的事情。
柳絮煙也說要見證神聖的一刻,去學校和老師請了個假,帶著風韶宸就跟在風中旭身後,一老一小屁顛屁顛的去了。
安語汐本來沒想讓風韶宸這麼早結束小學生要學的加減乘除運算,但是風韶宸有這方麵的念想,再加上柳絮煙見孫子聰慧單方麵鼓勵,安語汐也就放手了,但是之前也和風韶宸說好了,一切都是興趣,在這個年紀不要拿學習當成任務。
其實她更希望孩子可以在自己的天地裏,無憂無慮的度過童年。
風韶宸在新買的演草本的封麵上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風字寫的格外用力,上大班的風韶宸識得的字不算太多,寫起來速度也相對慢一些。
寫好自己的名字,小臉上擰起八字眉,托著演草本就趴在安語汐的腿上,指著自己的名字問道:“媽咪,我為什麼要改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