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子,安語汐睨著直視前方,嘴角下搭,臉色陰沉的風軒宇。
臉色鐵青,從上車開始就沒有言語半聲。
安語汐知道風軒宇是介意她和洛銘澤在西點店見麵的事,趴下身子看看他緊顰的眉間,嘴角輕輕勾起。
忍著笑,心裏想著,真對了舅舅那句話,醋壇子嗆鼻子。
她眼角帶笑,討好般的握住他的右手,頭往他肩上一靠,貼著他的下顎,柔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對別人的婚事這麼上心了?連洛老給澤介紹結婚對象的事都摸得一幹二淨。”
風軒宇肩頭一聳,安語汐接著就從他肩上滑下,擱到椅背上。
風軒宇見呲牙咧嘴揉著額頭的樣子,輕噓一聲,沒好氣,“難不成洛銘澤還會為你單著一輩子。”
一味輕蔑的話,安語汐是見怪不怪。
脾氣善變,風韶宸那古怪的脾氣多半是隨了他。
安語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坐正身子,握著安全帶,“會不會單著一輩子我不知道,至少人家不會明裏暗裏耍心機,幫忙還落個口舌。”
明知道現在逆著風軒宇的話說沒好果子吃,但是她現在越發覺得順著摸風軒宇的毛久了,他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看著他臉色鐵青,像吞了蒼蠅一樣難看她就感覺格外通氣。
所以也不管他高不高興,說個不停。
“哪家姑娘被他看上也是有福氣,澤幫了我這麼多我是不是該出點力,你也別耷拉著臉,說到底他還是韶宸的幹爹呢。”
安語汐也沒盼著他應兩句,白了他一眼接著說道:“我看阮薇就不錯,平常人家的孩子不嬌嗔,就不知道洛老能不能鬆口了。”
安語汐話剛說完,“呲---”一聲急刹車。
慣性的驅使,要不是身上係著安全帶現在想必她整個腦門都撞到玻璃上了。
氣鼓鼓的揉著胸前被勒的難受的地方,真狠心,安全帶還硌著肚子呢,就不怕把孩子勒出來。
風軒宇對上她瞪得骨碌的眼睛,那張臉變得像永遠不會融化的冰坨似的,再沒有一絲笑影。
暗芒湧動的黑眸盯著安語汐,“他看上的是你,出點力是不是要把你送到他床上。”
提起風韶宸曾經叫洛銘澤爹地那茬心裏就慪氣。
“陳芝麻爛穀子你非要翻上兩鋤頭。”安語汐氣的推著他的胸膛,推了兩下也不見有什麼效果,門聲哼了一聲轉頭看向窗外。
外麵在蕭條也比他那張臭臉好看的翻翻。
誰知她剛轉向窗外,車窗就降了下來,冷風吹進來,刮得她的鼻孔生疼。
“轉過頭來。”又是命令的口氣,不用回頭,她能想到風軒宇眼神有多麼凜冽。
嘔著氣,倔著,她是寧願吹著涼風也不願意轉過頭去的。
風軒宇看到正對著自己一動不動的後腦勺,臉陰沉的難看,像是南方的雷雨天,悶得人喘不過氣。
他摸向安語汐的口袋,摸到一個牙膏狀的固體,抬起眼就扔出車外,關上窗戶,打開引擎,車子就飛奔而出。
他的速度之快,快到安語汐都沒有緩過神來,再摸一個他剛剛碰過的地方,才發現洛銘澤給她的那管藥膏已經不見了。
轉過頭來就質問道:“你怎麼亂扔東西?”
風軒宇目光直視著前方,單手打開安語汐麵前的儲物匣。
本來在氣頭上,但是看到裏麵躺著的淡綠色的藥膏,心田間的暖意烤的她的全身都暖烘烘的。
扯著嘴角瞥了一眼鎮定的男人,伸手拿出藥膏。
這藥膏她在杜馨那見過,聽說是蘇煜哲的教授親自研製的,對燙傷,傷疤有奇效。
這男人,明明上心的要死,還死板的一張臉。
擠出丁點的藥膏塗在手背上,淡淡的香氣愉悅著心情,食指在受傷的地方輕輕磨研,嘴角甜蜜的笑逸不住。
“明天該去趟交通局把你今天闖紅燈,超速的罰單交一下了。”
“再攢兩天。”薄唇輕啟,臉上稍作緩和。
大衣被他搭在安語汐的後背上,須後水的圍繞讓她不禁多打量幾眼風軒宇。
深黑色的襯衣,扣子隨意解開兩顆,袖子挽起露出精壯健實的小臂,深邃的五官,冷冽深幽的黑眸有著強大的吸力。
凜冽的外表炙熱仔細的心,成熟是時間遺留在他身上最迷人的沉積。
“你要是再叫那麼親昵,下個被扔出去的就是你。”冷不丁說出這句話。
安語汐恍然大悟,原來他介意的一直是這個。
怪不得昨天晚上一直壓著她,非要叫老公。
安語汐笑著咂咂嘴,仰著頭湊近一點,“小氣吧啦,你舍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