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皮筏相距不到五米距離開外的江麵上,一截白花花的柱狀物正在攪拌著浪花,看起來是某種生物的尾部,長度約莫五米左右。從比例看,應該隻是生物體長的幾分之一,隻是水桶粗細的身軀,足以讓李遊心驚膽顫了。馬上他便想到了江鳧剛剛所提及的話,真不會是倒黴到這種程度了吧?真是哪壺不開不提哪壺啊!
李遊大氣不敢喘一個,一時間腦子亂糟糟的,不知如何是好,可皮筏上的其他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猛然的碰撞同樣讓他們膽戰心驚,但皮筏上原本就有不少人跟江鳧一樣在江河裏混的,對於江水裏發生的各種意外早已習以為然,最初的驚慌過後,便恢複了過去,其餘諸人,不是墨者便是墨家一路招收的兵馬,大多都會水性,膽子也不小,在沒發現狀況之前,並沒顯得過度的驚慌。
“大家不用擔心!”掌舵的江鳧大聲叫了起來:“這一帶沒礁石,也不像撞到了礁石,應該是碰上木頭了,皮筏厚實不要緊,就算破了幾個羊皮袋子也無傷大局!不要緊的,劃好槳,都小心點!”作為一個老船工,江鳧第一時間裏麵就想出了最具有可能性的推測,出言安撫眾人。
“別說話!”李遊臉色卻是慘白,拉了一下江鳧的手臂,聲音壓得極低:“轉舵,順流漂下去,盡快離開這裏!”他看得清楚,碰上皮筏的生物和他在鬼王墓地下所遇到的蛟龍應該是同一類生物,隻是顏色是白色的而已。蛟龍的凶悍李遊早有見識,一見之下自然想快速離開。至於渡江,這是活下來之後再考慮的事情了。
白蛟先是在皮筏底部撞了一下,然後圍著皮筏打轉,一時半會,似乎並沒有要攻擊皮筏的意思。但李遊可不保證它就隻是好奇而已。江心風浪雨水本來就大,加上白蛟在一旁遊走,皮筏瞬時就變得顛簸不堪起來。時不時一個浪頭掀起,將皮筏高高拋出了河麵再摔了下去,好在駕馭皮筏的核心成員都是老船工,在最快的時間裏麵便做好了調整,皮筏雖然顛簸,卻不會傾覆。
“東家,這是怎麼啦?”江鳧不解李遊為何要他改變路程。對於他來說,在這種天氣把皮筏開到對岸的確有一定的難度,但難度其實並不算高。他原本以為李遊擔心皮筏會傾覆,正要出言安慰幾句,就聽到皮筏邊上一個槳手哇哇叫了起來:“龍,有神龍,水神出來了!”
聽聲音,李遊認出這是江鳧原來的一名手下。也正是這樣,李遊心更是一緊。要是墨者看到江裏的蛟龍,哪怕再驚慌也不會叫出來,隻會設法解決遇到的問題,就算自己無法解決,也會通知同伴協助,而不會大聲嚷嚷,引起眾人的恐慌。
“啪……”
風雨之中,李遊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聲響,那名叫嚷的槳手被旁邊的一名夥伴一巴掌給扇蒙了過去,李遊望去,卻是看到一名身穿粗布衣的墨者,從劃槳的位置上站了起來手裏拿著一把撬石頭用的長鐵釺,凝神運力,準備對江心裏的白蛟發起攻擊!
李遊臉上的肌肉猛然抖了一下。而這時候,一直守在李遊身邊的田淳也猛然拔出了佩劍,衝到了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