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遊如同聽天方夜譚。按照正常思維去思考,地下世界其實是一個終年沒有光沒有食物的地方,潮濕黑暗,生存條件極端惡劣。按道理,以人類的的體質,能夠在這裏支撐十天半月都已經算得上是奇跡。
然而土著們不僅僅生存了下來,按照徐風虎的說法,壽命更是到達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
但李遊清楚,這應該隻是一個表象。李遊推測,地下世界的土著們之所以存活這麼久,完全是因為地下世界也還在時間靜止的空間範圍之內。隻是這些土著們因為某些原因,能夠突破時間限製的運動速度同時,身體的機能又能保持在時間的靜止範圍之內。這樣一來,土著們的生命自然能夠得到一定的延長,而所謂的長生不老,隻是一種表象。
仔細詢問徐風虎一些問題之後,李遊還了解到,土著們雖然在地下世界生活了漫長的時光,但視力並沒有退化,反而在黑暗中能夠有一定的視力距離。
有得必有失,土著們畏光,如果出去外麵的世界的話,隻有黑夜裏才會出去,但通常過很長的時候,才會有人出去,能夠被允許出現的土著也不多,通常隻有部落的祭司。除此之外,李遊還知道了,峽穀並不是地下世界的唯一出口,據說三個部落都各有到達外麵的地方,但除了徐風虎所在的部落,其餘部落的出口都是各部落最頂級的秘密,無從得知。
從徐風虎口中問不出更多的內容之後,李遊略有失望。徐風虎雖然被土著抓了近三千年,可是在地下世界裏麵,他一樣沒有找到陰符的下落。部落的生存方式是非常古怪的,部落生活的據點是固定的,在一塊石壁上開鑿了許多洞穴,大部分時間裏,土著們都在穴居睡眠。對於沒有時間概念的世界來說,一覺睡多久根本沒人知道。隻有少量的精壯在活動,一邊尋找食物,提供給睡眠的同類,一方麵警惕其他部落的攻擊。不過所有的部落的睡眠季節是一樣的,所以在這種時期彼此都不會發起戰爭,但到了蘇醒的季節後,對食物和活動空間的需求增多,彼此之間的戰爭才會陸續爆發。
徐風虎屬於那種沒資格去沉睡的低級部落民。是屬於外來者。各部落也吸納外來民,外來民通常是在其他部落裏犯下罪過被驅逐出去的,個體在地下世界生存艱難,隻有投靠其他的部族才可能生存下去,因而淪為二等民。徐風虎雖然不是土著,但被俘之後,也按照習俗,將其吸納進去,成為部落的力量。畢竟在這個世界,精壯不多,任何一個人都是極其珍貴的資源和力量。
在開始的時候,徐風虎和手下都牢記著自己的使命,雖然成為了俘虜,對陰符的追尋探索一點都沒鬆懈下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幾乎被土著們所同化,思想遲鈍,思維也難以活躍,語言更是沒機會說,甚至都忘記自己是一個人類,就更別說記得曾經的任務了。隻有遇到了李遊之後的一番交流,才讓他忽然想起,自己原來是什麼,自己竟然已經渾渾噩噩,憑借本能生存了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