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刻意低調,森林的意識籠罩了一陣,便漸漸散去。森林的意識並不是像人的思想那般精細。它隻能判斷出大致的東西。而判斷的基本點,則基於對它有害還是沒害處。隻要是對它沒害處的,基本都會被允許活動在它的世界之中。兩個大活人在森林的意識的感覺裏,也就是兩個普通的生物而已,至於外形和其他生物迥異,這又有什麼,這森林裏的物種繁多,隻要存在相似的物種,就能夠衍生變異出無數的相似種族,這一點根本不值得關注。
但一路走來,隻有李遊和徐風虎才知道,這路程走得有多麼的艱辛。當森林意誌降臨之後,為了表示無害,兩人甚至連地上的灌木青草都不敢踩踏,隻能挑選落葉鋪地的地方走過去。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速度甚是緩慢,這樣的進度,實際上十分危險,要是撞見夜間出來活動的掠食獸,那是連逃跑都沒有機會的。
“好了……”李遊抹了一下頭上的汗水,確認森林沉寂下來之後,重重籲出了一口濁氣,對著徐風虎說道:“可以正常走路了,森林意誌似乎也不能長時間保持著,我們有一定的時間可以歇息。”
森林意誌籠罩的時候,李遊同樣也在仔細觀察著它的活動規律。雖然無法從這些雜亂無章的低頻聲波裏獲得什麼信息,但李遊卻發現,森林意誌的強弱,實際上與參與的樹木數量是有一定的關係的。一路走過來,他和徐風虎隻被沿途的樹木所關注,因為是個陌生的存在,才被高度警惕起來,然後當發現兩人無害之後,沿途的樹木不在警惕,森林的整體意誌自然也鬆懈下來,陷入了沉寂。而發出交流頻率的樹木,更是在沉寂之後,葉子有些萎縮低垂,有些營養不良的模樣。因而李遊判定,森林意識出現是需要樹木付出一定的代價的。必然不能長久維持。
“呼……”聞聲徐風虎也是鬆了一口氣,不解說道:“這些樹木竟然還會說話,這也太古怪了吧?”
李遊苦笑了一下。在他看來,隻要陰符存在的地方,發生什麼事情都不古怪。隨口給徐風虎解釋了幾句之後,李遊示意徐風虎保持沉默。森林的意誌雖然不再關注,可森林之中的危險卻是無處不在。不能掉以輕心。
也不知走了多久,李遊估計兩人已經走出了水猴子攆進森林的地區已經有十多裏的地方。從這裏離開森林的話回到平原地帶,應該會安全了。便領著徐風虎,開始折向森林的邊緣。
直線距離最短,按照李遊自己的估算。自己本身就在森林的邊緣地,隻需要直走上一兩裏的路程,就可以走出森林。
然而事實上,李遊卻是發現,轉向之後直走大約三公裏,前方仍然還是密林,無邊無際的密林。
這時候,李遊已經隱約察覺不妥。停了下來,開始思考,為何自己的判斷會出現錯誤。
很快,李遊就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錯誤症結在於哪裏。這個世界並不是他所熟悉的外麵世界。不可否認,跟著伍叔、田淳乃至李七等人,李遊學到了大量野外生存技能,也懂得許多判別方向的方法手段,在方位辨認上,李遊已經基本不會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