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著一根刺,李遊與蚩尤的戰鬥,始終沒能夠全部經曆投入進去。而隨著時間的推移,李遊表現得雖然愈發的沉穩,可是在蚩尤這種神一般的人物眼裏,卻破綻百出,一天下來,李遊吃虧的時間已經變得越來越多。
好在李遊的身體素質卻是比蚩尤還要好上很多,受傷之後不到一兩個小時,李遊便如常,可以進入下一次的搏鬥,往往還因為判斷李遊的傷勢出現誤差,因而被李遊幾次反擊弄得狼狽不堪。
在森林裏糾纏了足足十天,李遊才走到了無人區的邊緣。時間已經已經到了二月中下旬。在山林邊緣,李遊找到了一些受到戰爭波及的民眾詢問,知道石達開的軍隊依舊在四川周圍進出,最近的流民(李遊認為是逃兵)口中得知,半月前,石達開大部已經攻破了湖北鹹豐縣,兵分數路,繼續入川。
估摸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和石達開大致到達的路程,李遊終於籲出了一口氣。此時的太平軍雖然已經露出了窮途末日的跡象,但終究還不到四麵楚歌的境地。無論的太平軍的士氣還是石達開的指揮能力,都不是此時周圍的清軍所能夠比擬的。
但是李遊清楚一點的是,最終石達開的軍隊還是覆滅於大渡河,所以李遊此刻所要做的,便是要阻止石達開繼續踏上這一條不歸路。盡管離開之前他根據自己所知給了石達開最大的警告,但是曆史不可能因為一番話就會被強行改變。以石達開的才識,李遊必然清楚,如果不是已經別無他法,石達開是不可能選擇如此天險的地方渡河。
“站住……”
離開一個流民的聚集地不遠,蚩尤的聲音便喝止了李遊。雖然雙方隔著數百米的距離,可那有如天雷的響聲,李遊又如何能夠聽不到。
李遊微微一怔。雙方糾纏十多天,李遊還是第一次聽到蚩尤主動說話。在此之前,他除了挑釁的肢體語言和一些無意識的吼叫和怒罵之外,基本不會回應李遊任何的問話,更不可能與李遊主動說話。
“你要幹什麼!”李遊怒目圓睜,寒聲應道。這一句話也是李遊這一段時間以來,對蚩尤說得最多的一句話。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李遊都發現自己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大對勁。這話實際上跟沒說一樣,在蚩尤看來,或許李遊是在跟他打招呼呢。
蚩尤聳了聳肩膀,用低沉的嗓音說道:“你不能離開這裏!”說著往李遊這邊慢慢走拉過來。
李遊的眉頭一揚,浮現了一個冷笑。在聚居地李遊用一塊熊皮和身上的豹皮和流民換了一身衣服,身上的汙穢也稍作清理了一下,此時看上去已經幹爽清潔許多,而蚩尤也差不多,不過他身上的衣服,是直接從一名壯漢身上剝落下來的,哪怕如此,這一身衣服穿在他身上也是緊緊巴巴的,看上去有些可笑。隻是李遊笑不出來而已。
“你離開這裏,會爆開的!”蚩尤很是危言聳聽地對李遊說了一句他聽懂但卻完全無法理解的話。
“什麼意思?”聞言,李遊眉頭微微一蹙,但心中更多想到的是對方的危言聳聽。蚩尤善於製造各種吸引他注意力的事情,然後出手偷襲習慣了蚩尤的套路之後,他隻會覺得對方的作為很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