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之後,少女終於說出了一個音節。聲音有些古怪,不像漢語裏的文字。但發音像是翹舌同時用低沉的聲音讀“鬆籽”二字。
李遊皺起了眉頭。這個會說簡單漢語的少女,卻有著這麼古怪的一個名字,那麼她的來曆想弄清楚就比較困難了。最明顯一點,想辨認出她是個山民還是山外搬遷進來的後裔,是有些麻煩的。
“你家在哪裏?”李遊又問道。他想弄清楚,少女是純粹的山民還是外來者的後裔。純粹的山民,會說漢話的極少。而少女又格外特殊,她會說漢化,但是她的生活更像野人,並不與人類接觸,以至於連說話都格外的困難。
問及到家的時候,少女顯得更加迷茫。似乎不懂李遊說的是什麼。李遊一陣比劃之下,少女才弄懂其中的意義,但對於少女的回答也讓李遊感到意外。她沒有家。或者說,她沒有固定的居住地。長年在森林之中遊走流浪。隻有冬天的時候,才會尋找相對安全的洞窟過冬。餓了的時候,她就采集森林之中的野果果腹,冬天則儲備動物的肉食,缺乏糧食的時候,偶爾也會潛入周圍的村寨偷一些糧食。不過由於她的速度夠快,基本沒人發現得了她的蹤跡。
經過一番交談之後,少女對李遊的警惕也已經放鬆,起碼手裏的石頭已經放到了一邊。李遊稱呼她的時候,則直接叫她“鬆子”。見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李遊讓鬆子跟他回營地。鬆子身上有太多的秘密還沒發掘開來,李遊是不可能放任她離開的,不管她願意還是不願意。
但提及營地,鬆子臉上便浮現恐懼。她比劃一陣,告訴李遊,之前的地方有惡人在那裏等著她,她不敢去,也不願意去。
然而鬆子的意願是不會被李遊所尊重的。隻不過李遊也鄭重向她做出了保證。有他李遊在,保證沒人能夠傷害得了她,也不會逼她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李遊的話,鬆子是標點符號都不相信的。如果李遊不會逼她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就不會強迫自己跟他走了。但讓她感覺到李遊確實對她沒懷有惡意的是,李遊把她從不離身的骨刃還給了她。
骨刃在手,鬆子頓時感覺自己多了幾分的安全感,雖然這種感覺隻是一種自我欺騙的情感。她也清楚,就算多兩把骨刃,也不是李遊的對手。
李遊對鬆子手上的骨刃也很是好奇。他不知這是什麼動物的骨骼磨礪而成的武器,但骨刃不但鋒利,而且也十分堅固,毫不誇張地說,骨刃的堅韌已經趕得上鋼鐵鍛造出來的武器。他甚至懷疑,骨刃和墨者鍛造出來的刀劍互砍,出現豁口的,很可能還是鋼刃。
所以在李遊看來,骨刃的材料,絕對不是普通野獸遺落下來的殖骨,而是更為恐怖和強大的東西身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