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符早已破碎,它的意誌恐怕也已經陷入沉睡之中,無法回應李遊這個問題。或許最初坎符是秉著漁翁得利的心理,等黑魄與鬼方拚得兩敗俱傷,再一舉收拾殘局。又或者黑魄有著獨特的秘法,欺騙了坎符的感知,最終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但不管事情的前因後果,事已至此,就算再扼腕歎息,也無濟於事。
神座上的鬼方身形已經凝聚完成。遠遠望去,除了膚色,它與人類似乎沒有多大的差別。當然,這還得忽略掉他額上的豎瞳。
此時鬼方以手支頷,目光冷冷投落下來,給李遊帶不小的心理壓力。但見到鬼方周身若隱若現的金符,李遊心中的不安終於還是散去了許多。
鬼方掙脫不了封印,那麼它就無法發揮出正常的實力,在自己與黑魄的聯手攻擊下,或許可以將其擊殺或者重新封印。當然,黑魄尋求的終極目標是擊殺鬼方,奪取聖皇神座,也就是所謂的黑令;但如果兩人做不到徹底將鬼方消滅,估計黑魄還是願意接受把鬼方封印這個殘酷事實的。它更加清楚,一旦鬼方掙脫封印,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鬼方!”黑魄揚了揚手中的巨斧,對著神座之上的鬼方發出了挑釁:“你不是在等我嗎,我來了!你敢下來與我決一死戰嗎?!”黑魄話語中,透露著它深深的忌憚。對於神座上的鬼方。它可沒有戰勝的信心。
“哈哈哈……”鬼方的笑聲在殿堂周圍回蕩著,聲音越來越大。聲音裏充滿了對黑魄的藐視:“黑魄,你就是個猥瑣的懦夫……”說到這裏,鬼方的豎瞳緩緩張開,落在了黑魄身上,聲音繼續從四麵八方激蕩出來:“當年神戰,聖皇命你駐守星隕關,圖騰叛軍尚未攻到,你就倉惶逃陣,導致南方戰線全麵潰爛!我神族萬年基業,便是毀於汝手!當時若不是我在東線分不開身,必親自追殺你!哪容得了你苟延殘喘至今!”
“無恥汙蔑!”麵對鬼方的指著,黑魄氣得跳了起來,一張黑臉竟然變成了暗紅色:“你還敢提及聖皇!若不是你效忠的三皇子襲殺大殿下,掀起聖族內訌,哪會有後來的事情!”黑魄大聲反駁著,激動地跳了起來:“你們才是毀滅神族的罪魁禍首……”
“……”李遊咂了咂嘴巴。鬼方與黑魄一言不合就開啟了撕逼模式,這是他始料不及的事情。然而兩人的互相指責,卻為了李遊撕開了一道關於遠古神戰時期的一些內幕。
從雙方各執一詞的言語交鋒裏,李遊大致弄明白了當年神戰的經過。
數量繁多,並且迎來了強者輩出年代的圖騰,忍受不住源生神族的壓迫,開始了集體的反抗。在最初的時間裏,被源生族群各種吊打。但是由於當時聖族皇者年邁,走向了自然死亡的倒計時,聖族繼任者們為爭奪神座的位置,開始了各種手段交鋒。
一開始還隻是私底下的較量,但隨著圖騰族群的反叛,在鎮壓圖騰族群的過程之中,領軍出戰的聖族繼承者們,為了打擊競爭對手,也無所不用其極,資助、武裝、扶持叛逆的圖騰,與自己的競爭對手製造麻煩。一開始各方都能維持著體麵,沒有突破下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