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李遊給蚩尤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殺死這些人非人,鬼非鬼的沙民。李遊並沒有覺得自己造下什麼殺孽的罪惡感。反而覺得自己是在做了一件善事。在他看來,隻有受到最惡毒詛咒的人,才會變成這個模樣,接受這樣的煎熬。
再說,這並不是李遊第一次大規模殺戮。當年大渡河畔,他攻入唐友耕大軍之中,血戰一夜,不知有多少清軍在他的攻擊下慘死。軍陣之中,殺人無數的他,怎麼可能會因為殺一些人性怪物而感到自責。
大峽穀總算是有驚無險地穿過。在不遠處,便有著一處綠洲,之前在沙梁上就遠遠看到過的。按照沙河的說法,那原來是沙蜴族的王庭所在。不過眼下已經被沙民所占據。那裏應該是沙民的大本營了。
“我們今晚要不要到那裏歇息一個晚上?”鬣狗拿著望眼鏡,遠眺綠洲。
李遊卻搖了搖頭:“不了,直接繞開它。”實際上,李遊一樣想找個環境好點的東西紮營。然而想到綠洲被沙民盤踞多時,想到沙民身上所發生的惡臭的時候,他就覺得,那一片綠洲未必比外麵的黃沙世界幹淨舒服。連接近的欲望都沒有。
走出峽穀之後,在沙河的帶領下,眾人又踏上了一道沙梁,繼續趕路。
按照沙河的說法,往來的商隊因為忌諱沙民的存在,在這一片大漠裏隻能繞開峽穀走,這樣起碼增加了三分之一的路程。加上經過的地區,風暴頻發,需要耗費更多是時間才能將其跨越。
跟著大隊往前走,鬣狗卻不住扭頭往綠洲方向望去,他嘀咕著說道:“怎麼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綠洲那裏呢?”
……
綠洲之內,一場殺戮剛剛完成。
“把這些喪屍拖到那深坑裏掩埋了,媽的,太臭了!真惡心!”戴維對著通訊器大聲嚷嚷著,一腳將身邊一具沙民踹到遠處,看上去很是憤怒的樣子。
然而實際上,他這樣的行為,不過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恐懼。
沙民實在是太恐怖了。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怕子彈的生物—雖然最後他還是發現,將沙民爆頭,可以將它們消滅掉。
然而沙民給予的恐怖,還不如李純文所帶來的隊員給予他的多。
那些總把身體籠罩在像阿拉伯長袍一樣的衣物還有臉上戴著一個隻露出兩個小眼孔的麵具上的隊員,比他們這些在戰爭與死亡邊緣打滾的雇傭兵更為瘋狂。當發現沙民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不是開槍,而是抽出了身上的佩刀。
戴維認得那些佩刀。閃爍著金屬光澤的反曲刀形,這是廓爾喀彎刀。在北非戰場上,凡是身上佩戴著這彎刀的雇傭兵,都極少人去挑釁。
這些佩戴著廓爾喀彎刀的蒙麵隊員,第一時間就迎著沙民衝了過去,手起刀落,地上便人頭滾滾,跟收割麥子一般容易地獵殺著沙民。仿佛這些沙民不堪一擊。
然而戴維清楚的是,這些沙民的恐怖速度,已經接近了捕獵時候的野豹。換成是他,對陣一兩個,能夠勉強自保,這已經是足以自傲的事。然而那三十五名隊員,卻將迎麵而來的上百沙民一舉擊潰,然後追擊,將其一一殺死。從頭到尾,魔鬼傭兵團的隊員,隻有被動地防禦著,同時看著神秘同伴對沙民所展開的血腥獵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