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逝風抬起頭,便看到客廳玻璃門上倒映著一道暗黑的影子,視線尋著那道影子往上,那個一臉冷硬的男人筆直地站在門口,不知何時被染成珊瑚色的齊耳短發隨風舞動,一根又一根,象是十分清晰,他的冷咧的眸光比北冰洋上的冰塊還要冰上幾分,而冰冷中閃爍著絕狠的光芒,象是恨不得能在他身上蹴幾個崫窿來。
他滿頭的亂發,與皺褶的衣衫說明近段時間以來,都在為瀟氏的事情奔波,血紅的眼珠,象是幾天幾夜沒睡,可是,全身上下還是散發出令人震駭的氣息。
他的模樣讓幽烯一顆緊擰,她的心狠狠的疼著。
而他,不發一語地凝站在門口,冷咧凜寒的深眸,死死地定在了藍逝風緊緊握住幽烯那支強壯的手臂上。
幽烯隻感覺象是有無數片雪花飄掠過頭頂,在她還來不及推開藍的時候,他一臉陰冷,卷著一身冷漠的氣息,狂狷的身形疾步進屋。
“放開她,藍逝風。”在看到藍逝風握住幽烯的手不但沒鬆,反而還加了些力道,向他喧誓著張狂的占有欲。
誰給他的膽子,他居然敢不把他放在眼裏。
“你說說理由,為什麼要放?”藍逝風依然緊緊地箍住她的腰身,眼裏狠光灼灼,同樣強勢的態度,讓人不可小墟。
“哈。”仿佛聽到了人世間最好聽的笑話,瀟銳桀涼薄的唇冷肆地勾起。
“至少,現在她還我的妻子。”他垂下眼瞼,伸指彈掉衣衫上的點點塵灰。
語調波瀾不興。
“我說。”藍逝風在幽烯拚命的掙紮中不得不鬆開手,他眉宇一挑,在幽烯輪椅旁的檀香木椅上坐了下來。
“你都那豐利的羽冀都被人摘除了。看看……”指了指一屋子空蕩蕩的擺設。
“恐怕這座庭院也會被銀行查封了,瀟銳桀幾萬個億,我看是把你的每一根骨頭拆了,也值不了這個價。”
藍逝風慢條斯理地點起一根香煙,這才不疾不徐地譏諷道。
“瀟氏是垮了,但是,那有怎樣?你認為你能帶得走她?”瀟銳桀被他的話氣得臉色鐵青,卻不得不承認他說得每字都是真的,昔日的權勢滔天對於來說已成了過眼煙雲。
現在的他真的已經一無所有,一無所有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在一夜之間成了喪家之犬.
商場如戰場,也許就是如此吧!
除了方幽烯還在他身邊以外,他,似乎真的已經一無所有,這些天,為了狂力挽救瀟氏財閥,他找過許多人,但是,在視利又現實的商人眼裏,瀟氏集團已回天無術,不落井下石象是十分意氣了,有誰會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
“隻要你有能力留下。”藍逝風回答的語氣十分強硬,現在,瀟銳桀在他眼裏還不如一隻小螞蟻,因為,他已經失去了所有堅強的後盾。
沒有翅膀的烏兒,注定是會從天空摔落下來,等待著任人宰割的命運。
他狂霸的語氣徹底地惹怒了瀟銳桀,他綠眸一閃,心中的怒意排山倒海而來,不管何時何地?他永遠是那個把世界踩在腳下高高在上的瀟銳桀。
他不會向任何人,任何事低頭。絕不。
他深眸中的寒氣不斷集聚,宛若千年不化的寒冰般,冷得人人心發怵。
。”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狂吼的嘶吼,讓屋子再難保持沉默的僵凝,象一根導火線,引爆了他們之間多年來隱藏的戰爭。
這座院子裏的所有傭人個個縮著脖子,一個也不敢邁進大廳,隻能縮在某一個角落,靜靜地聆聽,連大氣也不敢出。
“我是不算什麼東西,這個東西你看不順眼了幾十年,可是,現在,你連我這個東西也比不上,你說你可不可悲?”
“就一個敗家子兒,幾萬億家產就被你這樣玩完了,瀟昊天總會被你活活氣死。”
麵對藍逝風輕蔑的神情,譏誚的話語,他一點意外也沒有,因為,他瀟銳桀並非是一個傻子,很多事自然逃不過他的眼睛,他眉峰一戳,唇角一拉,眸底滑過一抹精明的冷光,要比聰明才智,他瀟銳桀可是不輸給任何人的。
這樣想著,胸膛起伏的頻率漸漸減緩,情緒也慢慢平靜下來。
。”瀟氏垮了,正合我意呢?反正,你不是也有一半的繼承權嗎?別忘記了,你也是瀟氏的子孫。”
“我姓藍。”藍逝風咬緊牙關,字字句句從口裏迸出。
藍眸不停地閃爍。
“你骨子同樣留著瀟氏的血,這是任誰都無法改變的。”瀟銳桀撇唇冷語道。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藍逝風,你的戲演的夠精湛的了,喂,弟弟,你說你為什麼不去演電視呢?說不定娛東圈又損失了一顆慧星呢?”
“我不是你弟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藍逝風冷泠地別開臉,重新從椅子上起身,握住幽煆坐著輪椅的椅把,輕鬆一用力,輪椅滑出一大步。
“藍……”幽烯緊緊地握住兩側的椅把,心一抖,藍逝風的改變令她很難一時適應,她隱約地知道藍與瀟之間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才讓他們之間產生一道裂逢而無法縫合,才會讓這兩個本是兄弟的男人手足相殘。
還記得古書人,曹操的的大兒子曹植在對曹丕動用私刑時,曹丕淚流滿麵感歎地徑自念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麵對這兩個同樣強勢不為任何一方屈服的男人,她真的感到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