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澄澄的天空如一汪碧玉,沒有一絲雲彩,閉上眼睛,就猶如將自己置身於大海之中,清風徐徐,六月的北方炎熱裏帶點幹燥,連帶著迎麵拂過的微風裏都暖暖的。
“啊…”
躺在樹蔭下的少女舒服的長長出了一口氣,閉著雙眼,慢慢的將自己所有的氣息都賦予萬物,與大地融為一體,偶有清風帶動她額前的幾縷發絲,戀戀不舍,纏綿悱惻。
就在少女停留在時間的細縫裏,隨著清風融入萬物的時候,幾聲咒罵聲猶如毒藤一樣一點一點的將這份安靜祥和給撕的七零八落,原本平靜的麵容上一對眉峰慢慢皺起,連帶著樹蔭下的那份清涼也慢慢的變得溫熱起來。
大約過了幾分鍾的時間,少女在久久不願散去的咒罵聲中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盤旋在少女身邊的最後一抹清風在感受到少女渾身散發回來的危險氣息後麻溜的的揚長而去,順帶帶走了少女微微睜開的雙眼裏的混沌,原本當枕的雙手貼於兩耳側,騰空翻身而起,幹脆利落,隨意的拍拍身上似有若無的塵土,一雙陰鶩的眼睛朝著咒罵聲的來源掃去。
在所有人都未察覺的空檔,一個危險正在慢條斯理的靠近。
調皮的清風將危險的氣息在空氣裏無限度的放大,當最先感受到這氣息的少年望向毫不吝嗇向外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始作俑者時,該當事人已經悠哉的站在他的身後,麵無表情地向他的脖頸裏吹著陰氣。
“麻煩,讓道!”
在聽清身後的人發出的喃喃自語後,少年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把身子往邊挪了一下。
在所人還未反過來時,一個白色的身影衝進了他們的包圍圈,朝著被他們堵在中間已經揍的滿身汙穢的家夥一頓爆炒拳腳,那速度頓時讓所有人感覺眼花繚亂,肌膚與肌膚摩擦出的砰砰聲和骨骼與骨骼相撞出的吱吱聲,讓不明所以的施暴者們都感覺汗毛都豎起來了。
“大哥,這什麼情況啊?”施暴者其一壓低聲音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下將問題拋給了自己口中的大哥。
大哥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似乎一時半會不會停下來的爆炒,雙唇抿成一字,沉默不言。
等不到大哥回應的小弟們越來越著急起來,下意識的將自己撤出危險地帶,朝著自家大哥慢慢的聚攏起來。
“現在怎麼辦啊?我們要不要適當的做點什麼呀?”一個矮個子的少年看著沉默不言的大哥,心裏不停地打怵,說著不自覺的摸著自己還在發涼的脖子頸,顫巍巍的接著說:“不會出人命吧,要不我們跑吧!”
一直沉默不言的大哥聽完,朝著自家即不爭饅頭又不爭氣的小弟,一個刀眼狠狠的掃了過去,嚇得自家小弟咽著唾沫縮了縮脖子。
“嘿,兄弟,我說他可是範縣長的獨苗,不管你倆有多大仇多大怨,下手還是分個好賴輕重,再說人不輕狂枉少年,嚇唬嚇唬得了,到時候惹禍上身,別說兄弟們沒有提醒你啊!”
一個不成氣候的少年朝著前方畏畏縮縮的喊著。
一位少年暗下掃了一眼自家大哥,發現自家大哥並沒有因為之前的喊話而表現出不爽之後,壯著膽子在一旁附和道:“我說兄弟啊,人家老子可是一縣之長,說大不大,可說小也不小,這小子仗著他老子是囂張的很,可是不看僧麵看佛麵,咱下手可得拿捏著點分寸,別弄出個好歹來,到時苦的還是我們自個啊。”
“對對,小兄弟啊,我看差不多得了……”
除了一直沉默不言的大哥,其他的小弟都時不時的一言一語摻和著,攪得氣氛逐漸變得詭異起來,開始恨不得將對方扒皮拆骨,現在反而為對方求起情來了。
前麵專心施暴的的少女似乎不堪承受後麵一言一語的聒噪,終於舍得停下手,對於被施暴者的慘不忍睹一個眼神都不願施舍過去,轉身不耐煩的將眼神掃向前麵一群喋喋不休的家夥。
“兄弟?你們?也配!”半眯的眼簾好似將對方根本沒放進眼裏,不屑的語氣配上渾身上下散發出的狂妄不羈的氣勢,愣是讓對方比自己低了好幾個等次。
帶到眼前的柳暗花明塵埃落定之後,小弟們看著眼前單薄的身影,眼前仿佛有無數隻烏鴉飛過。
還以為是什麼厲害的山洪猛獸,原來是一位連毛都沒有長齊的臭小子,這一認知讓原本精神恍惚的小弟們齊齊長出了一口悶氣,緊繃的那根神經也逐漸放鬆了下來,臉上逐漸露出一股股輕蔑的思緒,一個個將眼神望向一直沉默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