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本宮者,莫過愛妃也。”李建成將陳可熏緊緊擁在懷中,而他笑意的眼神裏,是陳可熏看不穿的陰森,也是她體會不到陰冷。
莫思婷在恢複了兩天後,精神稍稍充足了起來,她沒有急著向陳可熏請安,而是先洗個澡,畢竟躺了這麼多天,且是入夏的季節,難免會感到不適。
李建成一副懶散的靠在床榻上,手裏將莫思婷的玉珠佩,吊在眼前,怔怔的看著,而他在陳可熏那裏,沒有查到較為有利的線索,他琢磨著,是否該向幕後的那個人攤牌。
李建成不甘心被李世民玩弄於鼓掌,他收起玉珠佩,坐起身體,揚聲喊道:“來人,擺駕碧水閣。”
一旁的小公公頷首示意後,隨即前去安排。
李建成在前往碧水閣的路上,不想,正好碰見李世民徒步迎來,他停頓下腳步,遠遠的看著李世民走近,臉上流露出一抹,陰沉的笑意。
李建成出現在眼前,李世民也稍稍停頓了一下,但隨即又走在李建成身前,他拱手說道:“臣弟參見太子殿下。”
“二弟免禮。”李建成一副趾高氣昂的說道:“本宮正要前去拜望二弟,不想在此巧遇,真是巧中之幸。”
“太子殿下言重了。”李世民一副恭敬的說道:“不知殿下找臣弟,可為何事?”
本是素不往來的兩個人,突然說到拜望,李世民自然不可,將事情想象的那麼簡單。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二弟聽了,莫要笑話本宮才是。”李建成一臉淺淡的笑意中,又流露著一絲陰深。
“臣弟不敢。”李世民頷首示意了一下,李建成絕不會無緣無故,閑來跟他談笑論情,他倒是好奇,李建成又演的哪一出。
“那就好。”李建成爽朗的說道:“本宮近來巧得一件玉佩,所以特地拿來給二弟瞧瞧,看看本宮的眼光,是否還算精準。”
李建成說著,將手裏的玉珠佩,吊在李世民眼前,而他犀利的目光,緊緊的注視著李世民任何一個神色。
當玉珠佩出現在眼前時,僅是出於內心的本能反應,李世民神情深韻了一下,麵色陡然間變得暗沉,但隻是瞬間,李世民又轉為淡然無謂的說道:“此物雖乃做工簡單,但從此物的色澤上來看,定可鑒定為罕見之物。”
李建成要的就是,李世民一神一情的轉變,所以他又怎會漏過,李世民神情以及表情的變化,而從李世民剛才的轉變來判斷,他定認識這枚玉珠佩,而且還知道玉珠佩的來曆。
“二弟能這麼說,本宮也算是淘了件寶物。”李建成又故作一臉凝愁的說道:“隻是不知這件寶物,到底存在多大的價值?”
李建成偷偷瞟了眼,垂眸一臉暗沉的李世民,他又無謂的說道:“二弟可否為本宮估測一下?”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勾了一下,他深知李建成所謂的價值,並不是指玉珠佩的價值,而是在暗示他,莫思婷在他手裏,也就是說,莫思婷所值的價值。
盡管李世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結果,但是為了他大計,以及暫時保全莫思婷,他隻能跟李建成裝下去,於是他一臉淡然的說道:“此物非同尋常,請恕臣弟不敢妄加揣測。”
既然李建成想探知,莫思婷在他心裏的地位,李世民便巧言牽引他,莫思婷的地位,可重亦可輕,重要的是,看他怎麼去利用。
“看來....此物還需本宮,親自去挖掘她的價值觀。”李建成看中垂在半空中的玉珠佩,臉上一副陰冷的笑意。
李世民本就暗沉的臉色,在瞟見李建成的表情後,變得更加暗淡無光,李建成無疑是在暗示他,他已經開始掌握了莫思婷不明的身份,甚至發現她與他有所牽連,這也無疑是將莫思婷當成了他的細作,這是他最擔心的結果。
“今日攪擾了二弟的寶貴時間,此乃本宮失禮,改日,本宮將帶著此物的價值觀,一同向二弟致歉。”李建成略帶一副挑釁的意味,他就是毫無隱晦的將玉珠佩,告知李世民,也是要他記住,玉珠佩就等於莫思婷這個人。
“殿下言重了。”李世民不太自然的勾了下嘴角。
李建成也不甘示弱的冷笑了一下,隨即又仰頭吩咐道:“回宮。”
一旁的小宮人頷首示意,緊隨李建成離開,隨著李建成的離開,李世民終於鬆懈了身心,而內心那股濃烈的擔心,也隨即湧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