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點了點頭,像似是在對李元吉分解的認可,畢竟,他所分析的,也不無道理,“那依齊王之見,此事疑點在於何處?”
“回父皇,兒呈認為,此事單憑此宮女一人之言,想必難以服眾,畢竟口說無憑,而那碗解酒湯一說,也並無其它人親眼見過,所以此事存在虛實,據兒呈所知,事發之後的清晨,兒呈前往秦王殿下房間時,正發現秦王殿下房門前,有摔碎的碗片,如果真如此宮女所說,秦王殿下有服用過解酒湯,那麼那些摔碎的碗片,又怎麼解釋?”
李元吉拱手又道:“兒呈愚見,此事定存在其它隱情,所以兒呈認為,有必要對才宮女嚴刑拷問,務必能詢問出究竟。”
李元吉一心隻想,相助李建成扳倒李世民,所以他並未細想到主線,而他認為自己的主線,就是推翻莫思婷為李世民作證,他曾服用過解酒湯一說,因為那碗解酒湯,確實就是事情的主源。
事情越加的複雜,李淵也不得不就此追問下去,他又冷眼說道:“事發當晚,值夜的那名宮女何在?”
“回皇上,奴婢在。”莫思婷因為還跪在地上,所以她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
“你可有證據證明,那晚你確實曾為,秦王殿下送過解酒湯,且證明秦王殿下確實服用過湯汁?”
莫思婷微蹙了一下眉頭,那晚早已是夜深人靜,且又是在船艙上,留守的宮人本就少之又少,就算有人曾看見她送湯汁,想必也無人敢,隨意進入親王的房間,所以李淵這樣的盤問,未免有些偏袒。
莫思婷想歸想,怨歸怨,她還是頷首說道:“回皇上,由於那晚夜色已深,所以並無人能為奴婢作證,但奴婢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聖上,還望皇上明鑒。”
“那秦王殿下房門前,摔碎的碗片,你又作何解釋?”
莫思婷稍稍緊張的了一下,她深鎖著眉眼,卻好在掩飾在頷首示意下,她不能說,那藥碗摔碎的真正緣由,所以她隻能故作無知。
“回皇上,奴婢並不知情。”莫思婷抬頭,轉向一旁的李元吉說道:“但奴婢鬥膽想問齊王殿下,殿下口口聲聲言明奴婢行跡可疑,敢問,奴婢行跡可疑在何處?”
李元吉看向莫思婷的眼神,流露著陰冷,他微微的眯虛了一下眼眸,神情中呈現一道帶刺的目光,他則是沒想到,莫思婷一個小小宮女,竟敢如此堂而皇之的質問他。
李元吉這也才意識到,自己的主線,似乎並不太明朗,但是麵對莫思婷的質問,李淵都表示默認,他自然也不好避而不答。
為了先保全自己的立場,李元吉說道:“你先是不滿秦王殿下的輕薄,而後又為秦王送解酒湯,並言明說秦王有服用解酒湯,那麼秦王房門前的碗片,你又從何解釋,而當晚已是深夜,你又從何處來的解酒湯,你的用意到底何在?”
莫思婷暗自嘲笑李元吉的愚蠢,不愧為無功無德之名,她又鎮定自如的說道:“回齊王殿下,奴婢已經說的很清楚,至於那晚伺候秦王殿下,也是太子殿下與齊王殿下之意,奴婢純屬奉命行事,關於那碗解酒湯,奴婢也說過,奴婢隻是受人之托,如果此事也受殿下猜疑,那麼奴婢無話可說,不過...”
莫思婷看向李元吉,並淺淺的笑了一下,又道:“依齊齊王殿下之見,奴婢該是對秦王殿下存有不滿,那麼,奴婢又何必在此言明解酒湯一事,倘若奴婢有心針對秦王殿下,奴婢完全可以置之此事於不顧,所以奴婢隻是言明事實,並無其它用意,此事還望皇上明察。”
李元吉鐵青個臉,瞪著莫思婷的眼神裏,更是怒意濃濃,但礙於眼下的局勢,他還是壓製著內心的怒意,一副平和的說道:“就算你所言如實,也不能證明,你不會對秦王殿下存有惡意,且那碗解酒湯,也隻有你一人經手,他人怎知,那湯汁中,是否有其它藥物。”
李元吉話出口,才意識到自己的言誤,他本不該將事件,轉移在那碗解酒湯上,而他卻單單指注重了這點,他下意識的偷瞟了眼李建成,隻見他暗沉個臉,一副陰冷的瞥了他一眼。
“既然齊王殿下懷疑那碗湯汁,那麼唯有請幾位太醫,幫秦王殿下查看一下,看是否還能才秦王殿下體內,查出殘餘的不明症狀,也可洗清奴婢清白。”
莫思婷暗自慶喜,李雲兒與程浩天,一直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為李世民診脈查看,倒是李元吉給他們,提供了這個好機會,而莫思婷清楚的知道,李世民體征絕非正常,如果就此被查出,想必李建成與李元吉,一定會將所有罪責,都推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