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幻兒不得不承認,她問出這句話時,心裏還抱有一絲幻想,哪怕李世明曾有拒絕這個辦法,她也會感到高興,起碼他不是完全不在乎她。
李世明已經意識到,張幻兒話意中的問意,她剛才說是莫思婷幫她出的主意,而後又是莫思婷阻止,並建議將她送回儀容殿,由李建成為她解藥,最終導致嚴重的結果,這一係列的關聯發展下來,貌似莫思婷才是那個主導的幕後人。
盡管如此,李世明還是沉重的吐出一個“是。”
張幻兒雖然不記得全部,但她還隱隱的記得,李世明沒有抗拒她的投懷,至於後來為什麼會改變意識,肯定是有人從中點醒了她,那麼那個人,隻有莫思婷。
張幻兒已經不需要任何的解答,事實就如李建成所言,一切都是一場有預謀的暗害,隻是她更想知道,李世明對這件事的態度,到底知道多少,或者參與多少。
於是她又冷冷淡淡的說道:“那後來呢?”
“後來...”李世明脫口後,才意識到自己不知該怎麼說明實情,如果說是李建成強要了她,然後又派人將她淩辱,想必她怎麼也不能接受,況且她和李建成的婚事,還沒有取消,要是讓她知道真相,他們以後更不可能生活到一起。
最主要是無憑無據,要是張幻兒一時衝動,去找李建成報仇,豈不是更糟糕。
張幻兒見他猶豫,也猜想到了事後,應該就遭受淩辱的一幕,想到此,她又開始渾身打顫,“二哥相信,堂堂的太子-宮,真的會出現這樣的意外嗎?”
李世明從沒有認為這是一場意外,隻是他關注的目標,和張幻兒關注的皆為不同,所以他們的觀點,根本不可能融合到一起,但是,經過張幻兒的提醒,他又開始迷茫了自己的目標,他開始懷疑,這件事,到底是莫思婷一手策劃安排,還是李建成順水推舟的報複。
“這件事我還在調查,相信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張幻兒譏嘲的勾勒一下嘴角,“我還聽說,在我記憶不佳時,還有人調換了我的藥,二哥應該也知道這件事吧。”
“你說莫思婷?”李世明看似是疑問的話,卻更顯得是在確認,他不明白,張幻兒為什麼一直講矛頭指向莫思婷,盡管她確實有很明顯的動機,可這不太像她以往的作風。
“既然二哥知道,那麼二哥是怎麼看待她的動機的?”
“她隻承認調換過你的藥,但並未說明自己的動機,所以太子已經將她關禁閉了。”
“二哥難道從不認為,她的動機最可疑嘛,從唆使我服藥,到暗中調換藥物,促使我不能恢複記憶,這些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幻兒,有些事空口無憑是沒有用的,我們要拿出真憑實據來。”
“真憑實據;”張幻兒冷冷的輕‘哼’了一聲又道:“所謂的真憑實據,不過是個人的片麵之詞,我看二哥是不忍心對她下手才是。”
“幻兒。”李世明略帶則怒的語氣,他不想張幻兒會這麼極端,況且他對待這件事,也從未有過偏袒之心,至於莫思婷那裏,如果不是今天的談論,他也許真的不會往懷疑她的那方麵設想,如今一旦被點破,他還需從長計議此事。
李世明又壓製不悅的情緒,又一副悵然凝重的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二哥絕不會有任何私心,這件事到此時為止,我希望你也能冷靜下來,別一股勁的鑽在自己極端的思維中,有些事,看似簡單,事實卻不見得能和表麵一致。”
李世明所能指點,隻有這麼多,而且在她偏執在自己的思維中時,他說的太多,隻會讓她更加懷疑,所以他起身又道:“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晚一點再來看你。”
張幻兒怔怔的坐著不動,李世明一再的回避談到莫思婷,這個舉動很明顯了他偏袒,而且他不願將自己摻和進莫思婷的事件中,甚至不惜讓李建成去責罰她,可想而知,他是不想讓莫思婷記恨他。
李世明回去後,將張幻兒所說的疑點,都通通的梳理了一遍,從表麵上來分析,莫思婷確實有不可推擋的嫌疑,而且她事後,一再的建議,讓張幻兒不要恢複記憶,且用實際行動來調換她的藥物,這一係列的舉動,是不是因為她的心虛,擔心張幻兒清醒後揭穿她的用意。
可是事情反過來想,他和莫思婷把張幻兒送回儀容殿後,李建成很快便到來,而且是他親耳聽到他們纏-綿中的暢吟,雖然之後的事,他一概不知,但莫思婷那夜應該一直都跟自己在一起,就算她真的是事先安排好的一切,也不見得知道李建成什麼時候離開,所以他很糾結於莫思婷和李建成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