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婷見狀僵持,她無力去應付,所以她欠身說道:“參見秦王殿下。”
“這下你滿意了嗎?”李世民所言,無疑是指張幻兒的死,雖然他了解其中的一切,但是比起一條鮮活的生命,莫思婷怎能做的如此不近人情,況且張幻兒一直視如姐姐。
莫思婷緊繃著體內的每一條神經,可越是緊繃,鼻頭一陣陣的酸澀,越是不能控製,滾熱的淚水,滲在眼眶中,她強忍著沒有滴落。
此時不管任何人提及到張幻兒,無疑都是拿了把利劍,狠狠的刺在她身上,可麵對李世民的責問,她沒有言語去回答,因為她也在內心反複的問自己,這個結果她滿意了嗎?
“對不起。”莫思婷醞釀了許久,才沉重的說道:“我不知道她會這麼極端,我...”
“就算你不知道她會自殺,難道你看不出她已經病入膏肓了嗎?”李世民激動的掐著莫思婷的雙肩,一副嗔怒的說道:“就算她設計害過你,難道你就一定要置她於死地嗎?”
李世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製著他內心情緒,他又低沉的說道:“別忘了,是你奪走了她的一切,她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樣,也全都是拜你所賜。”
李世民留下冷血無情的話語,便轉身離去,因為太過悲憤,他自私的將一切過錯都推給莫思婷,僅僅是因為他不能接受,一個心愛的女人,親手害死深愛著他的女人。
莫思婷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放聲痛哭不止,李世民的一字一語,都深深的紮在她心裏,不是她一人把自己視為那個無情的劊子手,原來她就是那個正在的劊子手。
張幻兒的離世,在時間的逝去中,也漸漸被人淡忘,隻是有心者,時刻不忘,無心者,想必分秒也未曾真正在意過。
李元吉在前方的戰事,一直沒有眉目,李世民因此再三請旨前去支援,但每次都被李淵以各種理由婉拒,眼下臨近年底,李雲兒和程浩天的婚事在即,他也沒有執意要求出戰。
在冷清了一個冬季的皇宮,終於迎來了歡天喜地的喜慶,李雲兒和程浩天的婚事,終於在鞭炮聲中迎來了她人生最美的時刻。
莫思婷如約取代了梳妝的喜娘,但是古代的發式,她還是不太熟練,最終隻能又找了梳妝的宮人,以她說的樣式去綰。
李雲兒一身豔紅的喜服,由於擔心她體力有限,所以莫思婷特地幫她設計了簡介的款式,一麵過於負重而給她增添壓力。
李雲兒本就出眾的姿容,在脂粉的修飾下,喜服的印染下,顯得更加嫵媚動人,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她也一直都是笑顏滿麵。
終於迎來了人生最絢麗的一刻,她除了緊張和激動,幾乎沒有其它情緒,唯獨偶爾會影響她情緒的一點,就是她擔心自己身體,會給她留下遺憾,所以她不停的提醒自己,一定要堅持,隻要堅持過今晚,她的人生就無憾了。
莫思婷在旁是忙的不亦樂乎,她一邊要指點宮人們綰發,一邊還要挑選頭飾,以及首飾之內的東西,其實本來不該是這麼麻煩,但是皇宮裏的飾品種類,實在是太多,且樣樣精美別致,她選的眼花繚亂,最終不知道選哪一件是好。
“這裏應該凹進去一點,還有這裏太小了,不太好配發飾。”莫思婷在旁指手畫腳的指點著。
李雲兒見她忙的不可開交,她隻是不時的偷笑,但莫思婷好像並沒有關注她的時間,“哎呀,這裏不是這樣弄的,要再圓一點,高一點,然後一定要飽滿起來。”
莫思婷顯得有些不太耐煩,她隻是想幫李雲兒設計一個特別的造型,但是古代人綰發的手法,和現代人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可偏偏她自己也對這方麵不太熟練,所以她急的隻能的亂嚷嚷。
因為已經是無數次的返工,所以李雲兒半開玩笑的說道:“思婷,你就別再要求那麼高了,待會她們都被嚇跑了。”
“我哪裏是要求高,隻是一個王妃頭,有那麼難嗎?”莫思婷撅著小嘴,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她想著古代人的發式,太過於隆重,且複雜瑣碎,沒有一定特點,所以她想到現代人,結婚時通常選用的發式。
一把長發高高束頂,然後將發絲打毛,在頭頂綰成一個花型,配上一支精美的鳳冠,簡單貴氣,簡約而典雅,最佳適合李雲兒的身體狀況,所以她一再的堅持要綰出那個造型。
在宮人的幾番努力下,加上莫思婷的在旁協助,她心中完美的造型,終於形成,看著銅鏡中的李雲兒,嬌小的鵝蛋臉,光潔飽滿的額頭,極為適合這個高貴的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