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站在明月居上,對著腳下那閃閃爍爍的燈火,借著明亮的燈光,一座座整齊的宮殿,盡管隻是一座黑壓壓的影子,卻依舊不失壯嚴奢華。
程浩天位於他後側,許是因為身份的不同,他沒有去嚐試仰頭眾生感覺,甚至沒有去觀望腳下的秀麗江山,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不屬於他的懷抱,他也坐擁不起。
為了打破這種沉寂中的壓抑,程浩天先拱手說道:“微臣恭賀殿下大勝凱旋。”
李世民本是一臉嚴肅的臉上,顯得更加冷沉了幾分,他沒有轉身,隻是對著腳下的萬物,冷冷的說道:“勝了那一頭,失了這一邊,你認為這樣的結果,還有必要來恭賀嗎?”
“殿下是指太子-宮被解禁的事?”程浩天似是在疑問,但確認的口吻,比較更為明顯。
李世民並沒有急著給程浩天答複,而是在猶豫了一下,才轉身說道:“本王想知道這件事的詳情。”
程浩天也一臉嚴肅的表情,但他卻意味深長的說道:“其實詳情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還沒有恢複兵權。”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垂下星眸,雖然李建成被解禁,但是沒有權勢的太子,也相當於一個廢人,隻要他能在李建成恢複兵權之前,先把他徹底擊垮,那麼一切都不影響他的大計,隻是他本充足的時間,有些要受限製。
李元吉雖然和李世民一同返朝,但是他卻是默默無聞,而且還被李世民以拖延戰事,隱瞞戰況詳情等罪名,看押在軍牢中。
李淵在李世民彙報的詳情中,也對李元吉愚蠢的作戰行為,大發雷霆,因為有人指證李元吉勾結亂黨,且有意謀反,所以才遲遲不肯對亂黨開戰,導致小小的戰事,被拖延好幾個月。
不僅虧損了諸多物資,和消耗了珍貴的糧草,還害的兵將們,艱辛苦守,這一切的行為,都是大不赦的重罪,所以李淵一氣之下,撤回了李元吉的齊王名下的所有兵勢,並把他關在大牢中懺悔。
李淵的舉動,表麵上是大怒李元吉,並毫不留情的對他處以重罰,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他不過是在借重罪,來保李元吉一命。
因為李淵知道,不管李元吉所犯的多少大罪,也不管有多少是屬實,其中一定有人煽風點火,所以在事情不明,他卻又沒有時間去調查的情況,他隻能先留李元吉一命。
可是想要服眾,那些李元吉的敵對,必定會借此,將李元吉置之死地,所以他不得不先下手為強,如今對他下達的懲罰,就算有人不滿,起碼也不會在一時間反饋上來,
李建成自從被解禁出來後,是絲毫不敢有馬虎,每天除了早朝,他幾乎是寸步不離自己的宮殿,但是李淵卻從來沒有給他一份關於朝政的事務。
他本以為李元吉回來後,可以借助他的勢力,再慢慢的東山再起,可萬萬想不到甚至連皇宮的大門都沒進,就直接被關進大牢,他的最後一線希望,又徹底破滅。
炎熱的夏季,終於在火焰的驕陽下到來,惱人的燥熱,惹惱了煩躁之人的情緒,也激發了活力充沛之人的熱情。
李建成就像隻無頭蒼蠅般,沒有兵權,隻空守著一個太子之名,他不免心裏會感到惶惶不安,可是暗處的無數雙眼睛,像似火焰的烈陽般盯著他,夜間又像無數繁星般窺視著他,他是有心想去找他的黨羽,卻愣是不敢分身。
而李世民在大勝歸來後,氣勢是如虎添翼,兵權也日增可見,李淵不僅將李建成的部分兵馬,都分配給他操練,且還把所有朝政大事,都交由他全權負責批閱。
這樣的朝政局勢,有種漸漸被李世民把控的意向,所以避免不了有人會認為,李世民有謀權篡位的野心,但也有人議論,李世民勤懇愛學,為民分憂解難,戰功顯赫等功德,所以特此上奏李淵,請旨要求李淵重立太子。
李淵對著手中的奏折,氣怒的是雙手顫顫發抖,由於不能發泄內心的憤怒,他怒狠狠的將奏折摔在地上,同時還嗔怒道:“真是豈有此理。”
一旁的公公見狀,趕緊撿起地上的奏折,並謹言慎行的說道:“皇上息怒,龍體重要。”
“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李淵一臉怒氣的表情,讓人不敢去直視,但一旁的公公,卻並沒有那麼畏懼,不過李淵許久沒有暴怒,此事肯定不是件小事。
公公又在一旁頷首說道:“既然都是烏合之眾,皇上又何必為此動怒,有失聖顏不說,還大傷龍體,皇上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