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無非就是禮儀訓練,見教主應該行什麼樣的禮;應該怎樣說話;眼睛應該看哪裏。在這之前齊景赫並沒有覺得這是什麼大事,直到前幾天聽望月坊(也就是伊納管理的那個小院)新來的下人偷偷的說看見從教主房間抬出幾具血淋淋的屍體,據說全身沒有一塊皮膚是完好的。這才意識到這位教主恐怕和東方不敗是一個級別,惹不得的。看來自己前幾天的那種態度能保住小命也是種運氣了。
住下幾天,齊景赫終於知道穿黑衣細紅邊的是普通幫眾,分在各所做雜役;黑衣領口袖口紅邊較寬的是管理這些普通幫眾的;而更上級的有點來頭的則不受服飾限製。這也就是為什麼教眾們都穿黑衣,而星魂居然穿了白衣,官大了自然愛穿什麼穿什麼,誰敢反對?!
過了好幾天,伊納帶了一個模樣清秀的黑衣男子過來,一進屋就笑著對齊景赫說恭喜。原來是要帶他去覲見教主。這算哪門子的喜事?!稍微不留意就是豎著進去,橫著出來了。
隨著黑衣男子一路走到聖壇,遠遠看見很多黑衣普通幫眾正跪在聖壇之下,像是在對著圖騰禱告著什麼。黑衣人腳步很快,齊景赫也不敢多看熱鬧,緊緊跟在後麵,向著聖壇右邊走去。走進一座大門,再往裏有各種樓閣,比起望月坊,這邊光看排場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住的地方。之前為著伊納總是對自己很尊敬以為自己的地位應該不算低,看這樣自己也頂多算中下階層裏麵稍微有點地位的了。
沿路有各種樹木,各處大門也有很多人把守著,齊景赫也隻能偷偷瞄一眼,跟著領路人心懷忐忑地走著。穿過一扇大門是一個花園一樣的所在,空氣裏都彌漫著花朵的香味,來到這裏見過了以前從來沒見過的花,看過了以前沒有看到過的樹。走到比較寬廣點的地方,一片巨大的湖出現在麵前,湖的中央有一條石磚堆砌的路,直接通往湖對岸一座巨大的宮殿般的大樓。這條路看上去不遠,走起來卻是越走越覺得遠,仿佛很久都走不到盡頭。快接近時首先看到的是三層飛簷的巨大前門,中間一個大門,兩邊兩個側門。每個惻門前皆有兩個帶著佩刀的守衛,中間那扇門則是四個守衛。黑衣人帶領他從左側門進入之後才發現裏側也有守衛。
走過側門,出現在麵前的是一座氣派的兩飛簷的房子,進了門發現並不是主屋,穿過後門有又是一條鋪著小石子的筆直大道,這時一座圓頂房子赫然出現在眼前。階梯很是別致,用的白色成塊的大理石修成,欄杆上的守護神獸也雕刻的很細致,推開門隻覺得內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金碧輝煌。大廳正中的地麵上有一個凸起的金色同心圓的圖案,正中心是一輪彎月的圖騰,外麵的同心圓上皆有一些古怪的花紋。圖案的後方是一排階梯,階梯上有一個像是座椅又像是床的地方,被層層紅色紗幔罩了起來。內裏隱隱約約有兩個人,大廳內的窗戶上都用的紅色紗簾,每個窗戶旁都有一個燭火,因為有著紅色紗幔,整個房內籠罩著一股詭異的紅色。想起那天看到教主穿著黑衣外麵還罩著紅紗,可見這個教主還真喜歡紅色。
黑衣人帶著齊景赫跪下,齊景赫也將頭垂地低低的,畢竟惹了這位教主等於自殺啊!
黑衣人什麼都沒說,隻是一直跪著,時間久得仿佛停止了,齊景赫隻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良久,傳來教主那特有的讓人全身雞皮疙瘩直冒的聲音:“起吧…”聽起來無限慵懶。
餘光看見黑衣人站了起來,齊景赫也跟著站了起來。但是依然不敢抬頭,隻是這樣一直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紗幔那邊有響動,還伴著細小的清脆的鈴鐺聲。想必是那位教主過來了,不自覺右手狠狠捏了一把自己的左手。一下子好像不是那麼緊張了。
“你先退下吧…”教主的聲音再次傳來,黑衣人恭敬地說了聲“是。”便退下了。齊景赫正猶豫著自己要不要跟著出去,卻聽到教主再次發話了:“抬起頭來。”
齊景赫抬起了頭,眼睛卻依然垂著看著腳尖前方的黑色大理石地麵,反射出前方人的一身紅衣,隻覺得滿眼都是紅色,想起前幾日那幾個人對屍體的描述,隻覺得這一瞬間仿佛聞到了血腥味,屏住呼吸一會感到快要窒息了。
“姿色平平而已,依屬下看,這樣子還及不上銘風大人的一半…”聲音依然是那個教主的輕蔑的語調,隻是到最後一個音的時候幾乎聽不見了。
不對!屬下?他不是教主?那麼另外一個人才是教主?
突然,那位妖媚男人“撲通”跪倒在地,低著頭用慌亂的語調說著:“屬下該死,犯了忌諱…”
“無妨…”居然是一個很好聽的女聲。等等,這聲音聽起來…為什麼這麼像筱筱的聲音?
齊景赫倏然抬頭,映入眼簾的正是這三個月來朝思暮想的臉。齊景赫一瞬間大腦空白,起身就將眼前的人攬入懷中,聲音顫抖的快要聽不見了:“筱筱,我到處找你,筱筱這些日子你去哪裏了?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