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玲兒知道她從來不會去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狠狠的點點頭,這一刻她等於將性命交給了葉淺淺。
“你會易容嗎?”葉淺淺冷不丁的來了一句。
安若塵若在,她還有應對之色,她在心裏掐算著時間,不出意外的話,安若塵隻怕過不了多久就會回來,隻要他回來,一切都會好辦許多。
“不會。”鄭玲兒搖搖頭,如果她會,也不會是這個結局。
葉淺淺隨即囑咐了幾句,往外麵走去。
她出門看到軒轅傲羽正坐在外麵喝茶,顏若等人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看他這個架勢,似乎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也不在乎,在軒轅傲羽對麵坐下,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對顏若等人道:“你們先退下,本宮有話跟皇上說。”
軒轅傲羽略帶吃驚的看著,等這些人都離開之後,葉淺淺繼續道:“皇上此次前來的目的是什麼?”
“鄭玲兒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那點小計倆騙的了母後,卻騙不了朕。”軒轅傲羽有異於常人的嗅覺,什麼樣的味道都逃不出他的鼻子,他剛聽到這個消息也以為是慕亶沒事找事,編出這樣一個故事,想要對付葉淺淺,但從他剛才踏進來的時候起,他就知道,慕亶沒有撒謊。
葉淺淺知道這件事瞞不過他,也沒想瞞他道:“你想怎麼樣?殺了鄭玲兒用她的性命來窺探大禹國未來的命運,還是會保住她?”
“朕……”軒轅傲羽也不知該如何回答,大禹國有欽天監,本不需要做這樣的事情,但巫女的血液對他很重要,傳言在打仗之前讓將士飲下用巫女血液熬製的藥粥,則能夠戰無不勝攻無不克,這樣的誘惑,別說他經受不住,換成任何一代帝王隻怕也經受不住。
從他的神色間,葉淺淺已經讀懂了其中的意思,她猛然站起來一字一句道:“鄭玲兒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無論是誰都沒資格剝奪她活下去的理由,你也不行。”
“你一定要維護她嗎?你可知道你對她的維護會害了你。”
“那又如何,當初我未能保住夏無暇,今日我一定要保住她,皇上若要對她動手,不如先對我動手,你若是願意,大可以從我身體上踏過去。”葉淺淺義憤填膺,不容軒轅傲羽反駁半分。
軒轅傲羽知道夏無暇的死對她打擊很大,硬逼下去隻會適得其反,遲疑了一下道:“她可以不死,但她母親必須死,巫女的血,朕必須要拿到。”
“你這是要讓鄭玲兒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嗎?你殺了她母親比殺了她還難受,你覺得她背負上不孝的罪名,還有活下去的必要嗎?”葉淺淺怎麼都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絕情的話,話語讓葉淺淺聽著有些不真切,她甚至不願意相信這樣的話是從軒轅傲羽嘴裏說出來的。
門在這個時候打開,鄭玲兒臉色蒼白的出現在門口,跪倒在軒轅傲羽麵前一字一句道:“皇上可以殺了我,請你放過我母親。”
“你們之間隻能活一個,這件事由不得你做主。”軒轅傲羽根本不理會鄭玲兒的話,“她有必要知道這件事,你應該讓她自己做出選擇。”
“皇上你不要逼我,不然到時候拚個魚死網破,你什麼都得不到。”
“你這是在威脅朕嗎?”軒轅傲羽掐住她的脖子,隻要稍微用力,鄭玲兒就會香消玉殞在軒轅傲羽手中。
既然她的身份已經泄露,一切的掙紮都是徒勞不如拚一次,她倔強的看著軒轅傲羽眼中沒有意思退卻。
“皇上,你住手。”葉淺淺勸住軒轅傲羽,“你這樣做徒勞無功,或許我們還有別的辦法,她不一定非的死。”
軒轅傲羽甩開鄭玲兒,“你還有什麼辦法?”
“那就要看皇上想達到什麼樣的目的了,我聽聞巫女的血液能夠醫治百病,你殺了她血液就會流盡,若是留著她,則可以隨時取她的血液,這樣豈不是更加有用?”這是葉淺淺唯一能夠想到的辦法,就看軒轅傲羽是否能聽進去了。
“好,就依皇後所言。”軒轅傲羽淡淡的看了一眼鄭玲兒,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巫女對於各國來說隻是窺探未來的工具,根本沒有資格與之談條件,今日若不是葉淺淺奮力阻止,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鄭玲兒。
軒轅傲羽離開之後,鄭玲兒有些虛脫的倒在地上,眼神暗淡無光,從這一刻起,她就要等待死亡的降臨,等待的過程比殺了她還難受,她不想落得這樣的下場。
但卻無力改變,與命運抗爭這麼多年,卻沒想到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