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慢慢從山後麵轉過來,借著模糊的月光,黃豆豆看清周遭的一切,雜草叢生的大山溝。
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升起,黃豆豆戒備的盯著衣服淩亂的西山大娘。
老太太白淨淨的臉上就好像有層模糊的東西蓋著,黃豆豆眨眨眼,沒有看出來是啥東西,心下有些緊張,無意間捏了捏口袋裏的玉石,順著指間,有股清涼的氣流從衣袋裏淌出來。
黃豆豆一怔,害怕的收回手,老太太立馬注意到她的動作,笑眯眯的貼過來,問道,“閨女,兜裏有啥東西嚇你一跳?”
財不外露,財不外露,荒郊野嶺的,這老家夥是不是現自己的玉石,想殺人越貨?
穩住心神,黃豆豆不敢露怯,清清嗓子道,“大娘,兜裏有根刺紮到我了,你瞧。”
手心一棵蒼耳的種子,在老爺嶺的山上,這玩意兒老鼻子了。
見老太太半信半疑,黃豆豆趕忙轉移話題,“大娘,這是哪兒啊?我咋下的車?”
老太太晃晃手裏的布袋,裏麵立馬傳出“撲棱棱”的聲響,道,“西山啊,你跟我回家!”
“拿著,走出這條溝就能看見我家!”老太太根本不容黃豆豆拒絕,把手裏的帶子塞給她,拍拍衣襟,擰身往山裏走去。
黃豆豆氣結,站在原地沒動,手裏的袋子沙沙作響,好奇心驅使,她慢慢扯開封口,裏麵密密麻麻的蟲子,個個有手指那麼粗,像蜈蚣卻不是,互相纏繞,沙沙作響,身上著一道一道綠色的熒光。
“啊!”黃豆豆頭皮麻,雞皮疙瘩掉一地,驚叫一聲,把口袋甩出去老遠,袋口一鬆,有幾隻大蟲迅的爬出來鑽進了草叢裏。
“敗家玩意兒,你知道抓它費了我多少功力,你放走就放走,你還能幹點啥?”老太太氣衝衝的跑過來,一把推開黃豆豆,撲向那個口袋。
黃豆豆躲閃不及,在倒地之前先護住肚子,即使摔的屁股生疼,肚子沒有絲毫反應,照往常,鬼兒子一定會安慰她的。
肚子好像摔癟了回去,驚恐的黃豆豆四下張望,希望能有車經過這裏,救救自己。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盤山路靜悄悄,隻有不知名的蟲子歡快的叫著。
“坐著幹啥啊?等我背你啊?快起來,連個袋子都拿不好,若不是為了我家寶兒,我早就拿走該拿的。”老太太哪有先前在車站裏慈愛模樣,整個一凶巴巴的地主婆,就差拿鞭子抽她了。
銀魂你這混蛋,在山上對我濃情蜜意的,這一下山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相信你這個白臉,我才是大傻瓜啊!
抹了抹眼角的淚珠,黃豆豆撐著腰慢慢站起來,可憐兮兮的問道,“大娘,我身上沒錢(除了包裹裏那件誇張的長袍,估計肉眼凡胎的你也看不見),你劫我也沒用,除了吃飯,我啥也不會做,你為啥總帶我回家?”
老太太將口袋緊緊的紮住,拴在褲腰上,冷冷的一哼,語氣不善,“回去你就知道了。”
黃豆豆倒吸一口冷氣,被嚇到的不是老太太的態度,而是她的那張臉。
就在剛才,老太太轉身的那一刻,她臉上的那層朦朧的東西,全數映在黃豆豆的眼裏,那是一層黃色細的絨毛。
黃豆豆怕的要命,心裏核計著如果自己硬來會有多大的勝算。
看看肚子,又看看老太太磨盤般的******,偷偷歎口氣,雙腿跟灌了鉛一般沉重,任命的跟在老太太身後,臉上早就淚水漣漣,心裏哀歎,鬼兒子,娘護不了你了。